床位也被醫院收回,顧淮川隻好拖著虛弱的身子回到了家。
傅詩予和傅母竟然都在。
傅母給陸清時熬了燕窩粥,“清時,快補一補,這次我們傅家多虧有你。”
陸清時不著痕跡瞥了眼顧淮川,淺笑著低頭,“伯母別這麼說,為了詩予,我願意的。”
跟傅母打完招呼,顧淮川頂著身後晦澀不明的犀利目光,目不斜視往房間走。
傅母沒注意自家女兒的表情,但看到了顧淮川的臉色,喊住他道:“淮川,燕窩粥還有剩的,你也來喝一些吧。”
雖然是養子,但傅母對顧淮川一直當親生的對待。
這臉色也太差了,真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的。
麵對長輩的關心顧淮川不好拒絕,隻能道了聲謝走過去。
還沒繞過餐桌,陸清時忽然手抖了一下,燕窩傾數倒在地上。
“啊,伯母,不好意思!”他彎腰想要收拾,卻倒吸涼氣:“好疼,扯到動手術的位置了......”
聞言,傅詩予蹙眉扶起陸清時,“我來就行了,你顧著身子。”
傅母卻扭頭喊顧淮川,“淮川,快來收拾一下!”
燕窩就在傅詩予腿邊,顧淮川僵了僵,還是走過去蹲了下來。
如同侵入野獸的領地,顧淮川被女人的影子籠罩在上方,鼻尖是熟悉的女人香,讓他神經緊緊繃著。
顧淮川快速用抽紙擦幹,聽到陸清時抱歉的聲音道:“都怪我馬虎,伯母的燕窩粥那麼好吃,被我浪費了。”
傅母笑著搖頭,“這有什麼?淮川,你把廚房裏的盛來給清時。”
全然忘了本是要給顧淮川的。
顧淮川當然也不在乎這碗燕窩粥,隻想著快點離開。
他剛把新的燕窩粥放到桌上,傅詩予危險眯了眯眼,“你好像對清時動手術的事情,一點都不意外?”
顧淮川呼吸亂了僅僅一瞬,很快鎮定抬起頭。
“他跟我說過,給你換了腎臟。”
陸清時在此時接話:“詩予,我第一時間就告訴淮川你出了意外,但是......”未盡之音,他向傅詩予示意傅伯母在場,不好再說下去。
傅詩予讀懂了言下之意——
但是,顧淮川從來沒有看望過她。
他向來都這麼冷血。
她原本以為顧淮川對自己的情況並不知情,所以才連一聲問候都無。
現在想來,是漠不關心、毫不在意。
提及這場恐怖的意外,傅母又親昵握住陸清時的手:“清時,好孩子,謝謝你冒著生命危險救下詩予。”
“詩予,這個偌大的恩情,我們不能忘。”
傅母很關心傅詩予的婚姻大事,對陸清時這個女婿也很滿意,“清時跟我提過,下個月中旬是個吉日。要不然,我們就把婚事定下來。”
事出突然,傅詩予愣了下。
她還沒說話,就聽到顧淮川說:“媽,我辦好簽證,打算月底就出國,可能參加不了詩予的婚宴了。”
“好。”傅母不在意養子的去處,追問傅詩予:“你意下如何?”
傅詩予:“......可以。”
為她差點獻出生命的陸清時滿懷期待,母親也對這門婚事很滿意。
而顧淮川也迫不及待要擁有自己的生活。
傅詩予想,她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月底就辦吧。”明明結婚是大喜事,傅詩予卻沒有半分激動,如同局外人。
她的眼凝在顧淮川身上:“辦完婚禮,你再走。”
顧淮川清楚,傅詩予這是要他親眼見證她的幸福。她要告訴他,沒了他,她可以過得更好。
顧淮川抬眸和傅詩予對視,在她極具壓迫感的視線中笑著點頭:“好啊,那就先祝妹妹......”
“新婚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