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我,段臨舟放開瑟縮在他懷裏的薑悅悅,眼神帶上幾分心虛:“晚晚,你怎麼上樓了?”
說完,又似乎想起我沒有聽力,上前幾步握住我的手。
身後的薑悅悅看著我的眼睛,有些狐疑:“臨舟,她不會是......發現我們倆的事了吧?”
段臨舟眉頭微皺,手在我眼前晃晃,才放下心來:“不可能的。”
說完,他打開我的手掌,在掌心寫了兩個字:別怕。
我失去視力和聽力之後,整個人變得很沒有安全感。
每次醒來找不到他,都會害怕到忍不住哭出聲。
這一次他也理所當然的認為,我哭是因為我醒來之後找不到他。
段臨舟安慰了我一會,薑悅悅終於忍不住了,扭著水蛇腰,上來摟住他的手臂。
凹凸有致的身體緊緊貼著段臨舟,聲音甜膩:“臨舟,我好不容易來一次......”
我目光緊緊盯著兩人,原來在那些我看不到也聽不到的日子裏,他和薑悅悅就是這麼放肆地在我麵前調情的嗎?
我沉沉呼吸了幾下,才忍住沒哭出來。
段臨舟被薑悅悅勾得呼吸都粗重了幾分,他轉身,把我的手放到一旁的護欄上。
之後在我的手上寫了兩個字:回房。
我咬緊下唇,看著滿地的碎瓷片,沒有動作。
他又在我手上寫了兩個字:小嶽。
寫完之後,就徹底放下我的手,回頭擁住薑悅悅。
身後傳來女人的輕喘。
“臨舟,別這麼著急呀,宋晚還在呢......”
段臨舟聲音低啞,呼吸也亂了,“別管她,她又瞎又聾,就是站在房間裏,也察覺不出我們倆在做什麼。”
我背著身,雙手緊緊握住,指甲嵌入掌心,疼得麻木。
小嶽......小嶽不是我親生的,是在段臨舟知道我沒了後,領養的。
他囑咐我要好好對他,把他當親生孩子。
我傻傻地聽了他的話,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疼愛。
卻沒想到,我付出心血,付出感情的孩子......原來是他和薑悅悅苟且的野種!
我胸口發悶,撐著護欄,走下了樓。
“臭瞎子,死聾子!”
蹲在地上擺弄玩具的男孩抬起頭衝我做了個鬼臉。
段小嶽知道我看不到也聽不到。
把我當成了靶子,手裏的玩具模型一件件朝我扔來。
以前我會乖乖地站在原地任由他捉弄。
然而這一次,我不動聲色地一一躲開。
捉弄遊戲失去了樂趣,他嘴一撇,氣得破口大罵:“臭瞎子!誰叫你躲開的!再敢躲開我叫爸爸放狗咬你!”
“段小嶽,不許這麼沒禮貌!”
身後的台階上,段臨舟的聲音響起。
他慢悠悠地走下樓梯,臉上帶著淡淡的饜足神色。
薑悅悅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嬌嗔道:“小嶽還小嘛,你這麼凶幹嘛?他可是你的親兒子。”
說完,她牽起段小嶽的手。
“快,兒子,給宋阿姨道歉。”
大概是吃定了段臨舟不會真的因為我而生氣,所以她雖然嘴上說著道歉,眼神裏卻是明晃晃地嘲諷。
果不其然,段小嶽對不起還沒說出口。
段臨舟便揉了揉他的發頂:“好了,不用道歉。她是個聾子,道歉也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