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繁華的禦花園，有著明月宮完全沒有的熱鬧。

八角亭下，謝煜緊緊握著蘇皇後的手。

煙花倒影在水中，似乎在慶賀有情人終成眷屬。

澤兒衝謝煜興奮的揮手，“父親！”

謝煜的目光瞬間陰沉。

“有刺客，保護皇上！”

隨著蘇皇後的驚呼，一隻黑黢黢的箭羽朝澤兒飛來。

他臉上的興奮盡數變成了驚慌。

“母親，父親不喜歡澤兒，要殺了澤兒對嗎？”

蘇皇後的肚子已然遮不住了，澤兒也不在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徐曼娘，你瘋了不成，為什麼會帶澤兒突然出現，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宮中家宴！”

原來他從未把我當作他的家人......

謝煜說完有些後悔，“澤兒沒事吧，我隻是太過心急，並非......”

謝煜的話沒說完，皇後身邊的宮女驚慌失措跑了過來。

“不好了，皇後娘娘見血了！”

謝煜看向我的眼神由愧疚轉為憤怒。

“皇後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她，倘若皇後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定不會輕饒了你這個毒婦！”

澤兒害怕極了，聲音也染上了哭腔。

“父親，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凶母親......”

謝煜看向澤兒的目光再沒有疼愛與憐惜。

他狠狠一腳踹在澤兒身上，“你同你母親一樣卑賤，快給朕滾回明月宮去！”

“謝煜！”

眼看澤兒受到傷害，我終於忍不住揚起手打了他一巴掌。

“你簡直就是個瘋婦！”

喉口腥甜，我卻瘋了一般大喊。

“你才是瘋子，澤兒是你親生骨肉，而你要殺他！”

“誰知道他是不是別人的野種！”

我與謝煜都愣在原地。

澤兒問我，“父親不肯認我了對嗎？”

那年在水牢裏時，我已經懷了澤兒，我堅持了三天三夜，生下澤兒後再不能生育。

我將我們之間唯一的孩子視若珍寶，卻原來隻是一廂情願。

謝煜轉身離去，一如我們之間的情意，已無法回頭。

我帶著澤兒離開，想要放過自己。

但蘇皇後卻不肯輕易放過我。

“徐曼娘，有時候本宮也不得不佩服你的運氣，要不是你一早挑中皇上，又生了個孩子，你以為自己還能堅持到進宮嗎？”

我渾渾噩噩，並不明白她的意思。

“皇上最痛恨提起他當年落寞，可偏偏你這樣下賤的身份，就是他身上抹不掉的汙點！”

“我與皇上青梅竹馬，就算本宮曾為了權勢悔婚又怎樣，皇上還不是要依靠我丞相府？”

“如今我捏死你不過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蘇皇後一句接著一句，我腦海中猶如驚雷炸響。

“本宮已經警告過你，偏你不識趣，今日給你些小小的懲罰，希望你能長點記性！”

蘇皇後身邊的宮人一把將我推桑進水裏。

她的一隻腳踩在我頭頂，透過渾濁的水麵，笑的有些扭曲。

“我聽說你怕水是吧，當年在水牢受刑，是不是也像現在一樣，盼著皇上來救你？”

澤兒哭著上前阻攔，卻被宮人狠狠推到在一邊。

“本宮告訴你，今日我過來就是皇上的意思，不給你一些小小的教訓，你這樣卑賤之人又怎會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澤兒不該去見父親，澤兒知錯了，皇後娘娘求您放過我母親吧！”

澤兒不停給蘇皇後磕頭，稚嫩的額頭紅腫可怖，甚至還滲著血絲。

蘇皇後眼中滿是快意，直到將我折磨的奄奄一息時，這才停手。

“皇上已經為你擬了位份，隻是個常在，往後這宮裏的日子，你便慢慢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