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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瑾壓不住心底裏的怒火，他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跟他對視。

“顧錦玉，你到底在這裝什麼可憐！”

“你是南梁的長公主，柔然誰敢對你動手？你這樣演戲就是為了博取我們的同情麼？”

我哭著搖頭，百口莫辯，就像是柳嫣然汙蔑我找人羞辱她時一樣。

顧懷瑾似乎認定我是在演戲，他換侍衛拿來韁繩。

“既然你說願意做狗，那就讓百姓看看，長公主是怎麼下賤的！”

他剛要把韁繩套在我的脖子上，我就下意識的躲開。

顧懷瑾冷笑，“果然你是......”

可他話還沒說完，在他震驚的眼神中，我已經像是一條狗一樣跪了下來，主動把頭伸到了韁繩裏。

那還有半分長公主的高傲。

顧懷瑾怒從心起，狠狠一腳踹在我的心口。

我猛然咳出一口鮮血，他卻毫不在意。

“你這麼喜歡當狗，那我就成全你！”

一路上我就像是畜生，被顧懷瑾的侍衛牽著，毫無尊嚴的在地上爬著。

地上凸起的砂石磨破了我的膝蓋，在路上蜿蜒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斷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四肢不斷發出碎裂的聲響，傷口裂開的疼痛讓我眼前一黑，整個人無力地蜷縮成一團。

可比起在柔然的一切，這又算得了什麼？我太害怕他會將我再送回去。

等我到了宮中，已經是後半夜。

皇宮內院熱鬧非凡，漫天的煙花在空中炸開，歌舞喧鬧的聲音不斷傳來。

今日是劉嫣然的生辰，哥哥請了天下最有名的幻術師給她表演，所有下人都跟著去服侍了。

一碗冒著熱氣的湯水遞到我的麵前，看著熟悉的人，我瞬間淚流滿麵。

這是我的乳母，曾經我和她一同流落民間。

她為給我弄一口熱乎飯吃，被人家放狗追著咬。

我被接回皇宮後，她更是為了我出頭，數次頂撞柳嫣然。

當柳嫣然陷害我時，她為了替我澄清事實被皇兄殺了全家。

我顫抖著雙手想要去抱她，可她卻立刻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嗚咽著連句話都說不清楚。

我這才看出來她被拔了舌頭，挖了雙眼。

我哽咽著開口，“李嬤嬤是我，我是錦玉啊。”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愣了一瞬，旋即落下兩行血淚，緊接著她猛地抱住我。

“李嬤嬤是錦玉讓你受苦了，是我對不起你。”

可是她卻不斷的搖頭，在地上顫抖著用湯水寫出一句話，【公主沒事，我就安心了。】

瞬間我隻覺得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她又將湯水遞到我的麵前，我剛要接過來，就被一腳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