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拓跋昭,我選擇留在苦寒的漠北。
行醫試藥,農耕織布。
我將會的全部都教給了這個遊牧民族,直到將拓跋昭送上單於的位置。
後來在他兄長離世那天,拓跋昭領回來一個楚楚可憐的女人。
“雲舒,這是我哥哥的妻子。”
“按照鮮卑的規矩,我得照顧她。”
望著被拓跋昭護在身後的人,我笑的有些僵硬。
“我不願意。”
拓跋昭瞬間便冷了臉。
那是他第一次違背我的意願,強行把女人留了下來。
此後的每一天,我都會聽到隔壁帳篷傳來旖旎的聲音。
而我則望著天上的月亮,默默地計算著。
馬上就是再一次父兄來販馬的時間了。
端水的丫鬟一次次的進出祺奴的帳篷,不用問我也知道他們又是纏綿了一夜。
我緊緊地攥著脖子上的狼牙,用盡了全力才沒能哭出來。
我已經在漠北的草原上生活三年了。
這裏氣候惡劣,根本不適合生活。
如果不是因為拓跋昭,我想我不會偷偷從父兄那裏溜出來,留在這裏。
選擇留下來那日,他給我戴上狼牙項鏈,鄭重向我承諾。
“雲舒,為了你我願意一輩子都不要孩子。”
“隻要你能陪在我的身邊,我什麼都願意付出。”
我以為拓跋昭與其他人都不一樣,他是真心愛我。
可誰成想,僅僅三年,他就違背了自己的承諾。將他哥哥留下的妻子帶了回來。
這是他們鮮卑的規矩,兄死弟承。
他冷漠的告訴我,“單於不能沒有後代。”
“我不會另娶,隻是讓她生個孩子而已。”
原來不另娶於我而言,是他的恩賜。
我苦笑一聲,扯下來脖子上的項鏈,隨後一把將它扔到了篝火之中。
既然身心都臟了,那這情我也不要了。
我眼看著烈火吞噬狼牙,逐漸化為齏粉。
轉過身,卻正好對上拓跋昭的目光,他疑惑著問,“你往火裏丟了什麼東西?”
我搖搖頭,“沒什麼,添了些柴。”
他沒有懷疑,隻是伸過來雙手想要抱我,卻被我躲開。
“別碰我。”
拓跋昭動作一僵,有些不知所措。
“雲舒,你又在跟我生氣麼?”
“隻是想要她給我生個後代而已,你為什麼這麼抵觸,你們中原人不也是三妻四妾的麼?”
“況且我還隻有你一個妻子。”
他說的這樣理直氣壯。
麵對他質疑和責問,我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嘴角,隻能失望地看著他。
拓跋昭煩躁地一腳踢翻水桶,聲音也冷了下來。
“隻要她生下孩子,無論是男還是女,我都會把她送走。”
“我身為單於,不能不為族人著想。”
“你別再胡鬧了,到時候我會把孩子交給你撫養,隻叫你一個人娘親。”
這些話自從祺奴被帶回來之後,我每天都聽他說上一遍。
起初我還會廝鬧心痛,可現在我已經心如死灰。
他說完就轉身回了帳篷,再沒看我一眼。
而我抱緊了自己單薄的身體,聽著帳篷裏傳來的坦率的喊聲,默默的抬頭看向夜空。
馬上就是父兄再一次來這裏販馬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