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條右手瞬間燙出一大串水泡。
疼得我站不住,半蹲在地上,眼淚湧出來。
“哭?你還有臉哭!小韜不就是沒認出你是他媽嗎?至於把紅糖打碎,把孩子推到玻璃上嗎?”
我強忍疼痛解釋:“他說謊。”
謝添粗暴地踹了我一腳,將我踹在櫃子上。
劇痛襲來,我幾乎不敢大口呼氣。
謝添破口大罵。
“他才七歲!他怎麼可能會說謊!!”
而不遠處窩在柳半冬懷裏大哭的謝韜,忽然邊哭邊朝我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甚至哭著還用口型對我說。
“快滾。”
我心如刀絞。
謝添見我掉淚,心生煩躁,一把抓住我的頭發將我狼狽地拖出門外。
“你給我——”
“幹什麼呢?謝老師。”
係主任提著公文包走過來。
謝添的手頓住,聲音也變得諂媚:“張主任,您怎麼有時間大駕光臨了,還真是體諒我們一線教職工的生活啊。”
“這位同誌,你是?”
張主任皺眉。
我剛要開口,謝添搶先回答:“這是我老婆,下午咱們全校不是動員捐贈糧食嗎,我老婆特意從鄉下給我送來了。”
張主任指了指我身上的麵條:“這怎麼回事?”
謝添尷尬地愣在原地。
如果被係領導知道他打老婆,評職稱的事情就要泡湯了。
柳半冬及時解圍:“嫂子她不小心把碗打翻,把麵弄到身上了。”
張主任笑了笑:“鄉下的女同誌有幹勁,連吃飯都是風風火火啊,小謝,下午動員會,你和你老婆就一起參加吧。”
謝添剛想拒絕,卻聽見張主任感慨。
“你是咱們係裏麵捐贈糧食最多的,家屬也很支持,下午的動員會同時也是歡迎新校長的座談會,你可是我們係的模範典型啊。”
謝添心一熱,當即應下了。
“謝謝主任,主任您慢走。”
張主任揮了揮手,謝添樂得快步跑到屋裏找新衣服換上對著鏡子仔細比劃。
我卻看見張主任臨走的時候。
用公文包擋住右手,悄悄摸了一把柳半冬纖細的腰身。
而柳半冬也沒有任何驚慌失措。
隻是心虛地朝屋裏換衣服的謝添飛快地看了一眼。
謝添讓柳半冬送兒子去了校醫務室處理傷口。
又從她那借了一件外套讓我套在身上,便帶著厭惡的眼神帶我去了校會議室坐下。
校領導們齊聚一堂,踴躍捐獻糧食的老師都得到嘉獎,一派熱鬧喜慶的氛圍。
輪到謝添上台,他使勁搓了搓雙手才和校領導握手。
張主任在一旁介紹:“各位領導,這是我們係謝老師,這次捐贈三十斤糧食,難能可貴的是,他的家屬聽說這件事後,也從鄉下農場帶著糧食親自來到我們學校。”
校長看見了跟在謝添身後的我,眼神一亮,忽然直接繞過謝添,緊緊握住我的雙手。
激動地說。
“知秋妹子,是你啊!你還記得我嗎?”
謝添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校長,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畢竟校長是從地委新調任來的,就連幾個深耕教育係統多年的校領導都不是很熟悉。
又怎麼會認識一個鄉下婦女。
“你,你是,老齊大哥!”
我訝然,立刻認出校長。
前幾個月他還不是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