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悔自己不該設這個鬧鐘給齊煜小驚喜。
還沒從懊悔中回過神,齊煜就拿著一張紙拍向了我。
他手裏拿著的,是一張認罪書,“你現在就簽字認罪,我不想讓心儀帶著遺憾走。”我看著齊煜決絕的眼神,怕他想同歸於盡。
我拚命想掙脫,嗓子裏的血腥氣越來越重,眼前也陣陣發黑,在我即將力竭的時候,警笛聲由遠及近,我無比慶幸自己發了那些短信。
我和齊煜被警察拉開,一起坐上了救護車,醫生測量著女兒的體溫,不斷責問我們,“你們做父母的,怎麼不及時把孩子送到醫院,竟然還在吵架!”
我沒言語,隻是握住女兒的小手,輕輕撫摸,“寶寶,千萬別有事......”
齊煜看到救護車上儀器顯示的39度,才知道我並沒有在開愚人節的玩笑。
在他愧疚的眼神中,很快到了醫院,女兒高燒陷入昏迷,被送進急救室。
齊煜離開殯儀館之後,清醒了很多,這些年,齊煜已經許久不曾犯病了,可是這幾天,情緒控製不住的時候格外多。
我著急的盯著手術室的大門,不斷祈禱眠眠能沒事,齊煜恢複了之前的樣子,在一旁安慰我,“對不起,聽禾,我不應該看到愚人節就先入為主,我真的控製不住自己......”
齊煜神色懊悔,但繼續說著的話還是認定我害了許心儀,“可是如果你不傷害心儀,我也不會這樣。”
我盯著齊煜,心裏恨意彌漫,不想開口再說一句話,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小時後,手術中的燈終於滅了。
我有些希冀,看著醫生,“眠眠怎麼樣了,沒什麼事情吧?”
醫生年紀有些大,眼神裏都是遺憾,“高燒沒有及時救治,智力應該會受到影響,孩子太小了,恐怕會有站立障礙......”
我拿過診斷報告,跌坐在地,眼淚控製不住湧出,“可是眠眠說,她最想以後跟著爸爸媽媽到處旅遊了。”
她才四歲,怎麼就站不起來了呢。
抱著眠眠回到病房,我癱坐在椅子上,齊煜臉上盡是懊悔,我抬頭看著齊煜,自己相濡以沫五年的愛人,此刻無比陌生。
齊煜還想說些什麼,我抬手製止,“什麼都別說了,我們離婚吧。”
我起身推著齊煜想把他趕出去,推搡到門口,床上的眠眠突然醒了,她看著我,不斷尖叫著:“媽媽,媽媽......”
隨即下床想向我跑來,卻控製不住的摔在地上,“媽媽,我記得自己學會走路了......”
聽著眠眠的話,我的眼淚一下子落下,衝過去把眠眠抱上病床,不知道怎麼開口解釋。
此刻推搡間掉在地上的認罪書突然成了笑話,我甚至想破罐子破摔簽字,讓齊煜趕緊走。
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許心儀捧著一束花站在齊煜麵前,笑著抱住他,
“齊煜,愚人節快樂!”
“許心儀,你沒死?!”
齊煜看著抱著花的許心儀愣在原地,隨即拳頭越握越緊,我知道,這是他發怒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