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著媽媽回去休息。
一路上,我發現媽媽走路一瘸一拐,行走十分艱難。
看來確實需要備一把輪椅了。
但輪椅的事我覺得並不簡單,於是等媽媽入睡後,我打算去找院長當麵問問。
養老院的路有些難找,我兜兜轉轉,結果走到了廚房的附近。
媽媽住養老院都是妹妹辦理的手續,隻聽她把這裏誇得天上有地上無,我還沒有實地考察過。
這次正好有機會,我幹脆走進去看了看。
廚房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幹淨,地上隨地可見都是垃圾和臟水。
灶台也全是汙垢,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洗了。
養老院吃飯時間早,幾個廚師已經開始炒菜了。
看到我進來,他們把我認成了養老院的幫工,一個廚師叫我趕緊把炒好的菜端到食堂去。
我剛想解釋,然後就瞥見了那盤要拿給老人吃的飯菜竟然和一袋已經開了封的老鼠藥放在一起。
我頓時有些壓不住火,指著那袋老鼠藥質問:“人吃的東西和老鼠藥怎麼能放一起?!”
那個廚師聽到我的話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總比從飯裏發現老鼠屎好吧?而且本來就是一幫快死的老東西,吃死了又怎麼了?”
我不可置信:“你們還是人嗎?難道你們沒有父母?”
廚師立馬生氣地讓我趕緊滾出去,罵我沒事找事。
我被幾個人一起從廚房推搡了出來,胸口憋著的火更多了。
我當即打了個電話給餘瑩。
我強壓怒意:“餘瑩,我再問一遍,你有沒有來看媽?”
餘瑩打了個哈欠,語氣敷衍:“當然啊,我昨天剛去看過媽呢,這養老院環境可好了,我都想住進去呢。”
“你怎麼總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啊?實在不放心你多打點錢回來,我給媽多請幾個照顧她的人。”
我險些氣笑了,直接把電話掛了,決定今天就帶媽媽離開。
往回走的途中,我路過樓下的老年人休閑室,裏麵的場景再次讓我血壓飆升。
一位老人被捆在輪椅上難受的叫喊著,而一旁的保姆卻蹺著腿在一旁刷手機。
被吵得不耐煩時,保姆熟稔一巴掌甩在老人臉上。
緊接著她從一邊的垃圾桶裏拿出一張臟了的尿墊直接捂在老人的臉上,強行讓他安靜下來。
我忍不住製止:“你在幹什麼!”
那個保姆聽到我的聲音,手頓時鬆開了,滿臉驚恐地回頭看向我。
我一把拽開她,把那個老人身上的繩子從輪椅上解開。
趁我不注意,那個保姆就迅速跑掉了,可我已經記住了她的長相。
老人獲救後,嗚咽不止。
看到他我就想到母親會不會也遭受了同樣的待遇。
我立馬問道:“您認不認識住在六樓6100的殷翠?你們平時都是這麼被保姆對待的嗎?”
老人艱難開口:“我不認識殷翠......我隻知道六樓有個老太太,聽說兒子是做公務員的......”
“有一次我看見保姆拿著衣架往她身上死命抽,身上打得全是血啊......”
我呼吸一窒,追問道:“那她的家屬呢?從來沒人來看過她嗎?”
老人努力回憶了一下。
“昨天好像有個看上去很有錢的小姑娘來過。”
“但是我看她好像是來管那個老太太要錢的......”
聽到這裏,我死死咬著牙才抑製住情緒。
我每年打了那麼多錢給妹妹,讓她多看顧媽媽,給媽媽買禮物。
她就是這麼對媽媽的嗎?
最後我拿出電話打給了一直守在外麵的警務員老吳。
“老吳你進來,我需要你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