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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娘？”

一道冰冷的男聲傳入耳中。

既熟悉又陌生。

本來在外院交談的裴澤川被這邊的陣勢吸引過來，不確定地開口叫我的名字。

“大人，芽娘……你是在叫我嗎？”

“芽娘，這段日子你去了哪裏？我找了你好久。”

自然是死了。

死的徹徹底底。

我退後一步，躲開他的拉扯，語氣裏盡顯淡漠和疏離。

“大人，怎麼你和這位夫人都叫我芽娘？”

他滿臉驚詫。

“芽娘，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澤川啊！”

“還有你穿的這是？”

他這才注意到我今天身穿的不是以往的粗布麻衣，而是綾羅綢緞。

一旁的裴母見裴澤川過來，急忙拉住了他的衣袖。

“兒子，就是她欺負我。”

絲毫不提她惡人先告狀，意思說的含含糊糊，把責任都推倒了我的頭上。

裴澤川語重心長地說：“芽娘，母親年紀大了，你應該多順著她些。”

“這位大人，你我素不相識，請你自重！”

他看向我的眼神裏有幾分受傷。

裴母在一旁拱火：“瞧瞧，瞧瞧！我就說讓你早些棄了她，如今她倒裝的像個人了。”

裴澤川皺眉，“母親，你別再說了！”

我白了他們一眼：“你們若是想演戲，請到外麵演去。今日是世子的好日子，不要在這麼多人麵前汙了我的名聲。”

她嘴上不輸一分，“我們是收了靖王府送來的請帖來參加宴席的，要出去也該是你這個賤婢出去。”

“快來人，把這個坑蒙拐騙的婢子抓起來！”

這邊的動靜鬧的很大，侍衛們很快就趕了過來。

一旁的裴澤川急忙勸阻：“娘，我們還在王府呢，你別鬧了！”

又轉過頭來對我說：“芽娘，這裏不適合你待著，你先回去等我。”

我嗤笑出聲，鄙夷地看著他。

見侍衛們不動，裴母指著我：“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把她抓起來！”

侍衛長站出來，嚴聲厲喝：“大膽！爾等休要對世子殿下無禮！”

裴母大笑起來，露出滿口的黃牙。

“虧你還是王府的侍衛，男女都分不清了，她一介女子怎麼會是世子殿下。”

我又常年居於深閨，很少出府，識得我的人並不多。

裴澤川原是地方官，裴母最開始也是在地方上務農的，含辛茹苦養育他成材，這才來了京城。

他們一家對京城的事情知之甚少，自然不清楚靖王世子是女子，沒想到卻鬧了笑話。

“裴大人都認不得主人，這來王府做的是哪門子的客呀？”

程宥一聲奚落從身後傳來，我們兩個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