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
我越看那梅子越覺得不對勁兒,稍作猶豫,便從行囊裏取出葫蘆,倒了點陰陽液,抹在眼上,然後再看那梅子——
赫然有一張腫脹發青的人臉泡在琉璃盞裏!被玻璃擠壓變形,像被孩童捏壞的泥偶麵孔,詭異而猙獰!
這猝不及防的一幕驚得我霍然起身,“砰”的一聲,打翻了琉璃盞,摔得粉碎!
梅子滾落的到處都是,紫紅色的汁水順著地磚縫流淌,像是人血,一股黑氣直衝天花板!
“救救我......”
黑氣氤氳成一張痛苦扭曲的麵孔,淒聲呼喊著衝我撲來!
“哎呀!”
一聲驚呼,黑氣瞬間消散。
是月琴的驚呼聲。
她不知什麼時候折返了回來,嗔怪著跑進堂屋,望著滿地的碎玻璃、梅子和汁水,埋怨道:“你怎麼弄得?”
我驚魂甫定,咽了口唾沫,問道:“這梅子是誰醃的?”
“我呀,還能是誰?”月琴眉頭大皺,嘟囔道:“你就算不想吃,也不能摔了吧。”
“不小心碰掉的。”我敷衍了一句,又問道:“你是在哪裏醃的?怎麼醃的?”
“你管得還挺多!”
說完這話,月琴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重了,迅疾換了一副嘴臉,滿麵堆下笑容:“哎呀表少爺,你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能碰掉盤碟碗筷,真是太不小心了,快讓我看看,劃破手了沒有?”
“沒有。”我情知她有問題,和趙東麗一樣不簡單,水深得很,但她既然掩飾,我也不著急點破。
“沒有就好,咱們走吧,我已經把你的房間收拾出來了,你跟我去瞧瞧,看滿意不滿意。”月琴親熱的扯住我的手,往外走去。
我連忙提起行李,又指了指汙穢的地麵:“那這裏——”
“表少爺就不用管啦,等會兒我回來收拾。”
“抱歉了。”
“哎呀,沒什麼。”
“......”
出了堂屋之後,我便輕輕掙開她的手,故意落在她身後,相隔二尺。
她穿著一雙彩色緞麵繡花鞋,鞋尖鑲著異色絲穗,與戲裏的花旦穿的差不多。她走路輕巧,幾乎沒有什麼聲息,專一踏著青磚接縫走,活似戲台上的小碎步,和趙東麗簡直如出一轍。
這主仆二人,真是絕了!
都是戲迷嗎?
我眼中陰陽液的效力還沒有完全消失,瞄向月琴後頸的時候,驀地窺見她頭發深處隱隱浮著一層青灰色的氣,弄得我心癢難搔,恨不得立刻給她頭發扒開,看看裏麵到底藏著什麼東西。
她把我引到了東廂的一間房裏,倒是拾掇得整潔幹淨,家具雖然不算奢華,但桌椅板凳床應有盡有。
推開窗,正對著的是西廂房,我正準備借著陰陽液的效力去看西北角——那是天罡地煞陰陽盤指示有煞氣的方位,月琴卻忽然歪著身子湊到我眼前,平平無奇的胸部直接貼在了我的肚子上,稍感柔軟,我連忙閃向一旁,警惕的問道:“你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看把你嚇得,滑稽死了!”月琴捂著嘴,吃吃發笑:“表少爺就那麼害怕我嗎?你一個大男人,我一個弱女子,又不能把你給吃了。”
“......”
我還真怕她把我給吃了。
“表少爺對這間屋子還滿意吧?”她問道。
我點了點頭:“滿意。”
她說:“那我就開始給你收拾床了。”
被褥都在,隻是還沒有鋪。
我說了句“辛苦”,月琴便撅著屁股跪在了床上,開始鋪展被褥,水綠衫子被扯了上去,露出好大一個臀部,正對著我,被褲子裹緊,渾圓挺翹,飽滿豐碩,隨著她鋪床的動作來回晃動,我忍不住看了幾眼,直到一股無名邪火在小腹裏亂湧,我才慌忙移開了目光。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我心中暗暗念叨,漸漸把邪火給壓了下去。
“表少爺,來躺下試試這褥子的軟硬。”月琴鋪排好了,拍拍床,讓我試。
“不用。”我搖了搖頭:“軟硬我都睡得慣,沒那麼嬌氣。”
“用!”月琴語氣很堅持的說道:“你得聽我的,不試試怎麼知道舒不舒服呢?而且小姐也交待過了,不能怠慢了表少爺嘛。快來,如果不夠軟和的話,我再添一條褥子。”
我隻好躺了下去,沒想到月琴也滾到了我的身邊躺下,還要把腿搭上來,慌得我立馬從床上跳了下去。
她坐了起來,望著我,噘著嘴,滿臉幽怨:“還沒試好呢!”
“試過了,挺軟和。”我心裏已經確定,這丫頭就是在故意勾引我!剛才也不是我非要看她臀部,就是她刻意對著我!也不知道是出於趙東麗的授意,還是她自己的作風。
“表少爺,你不要這麼拘束嘛。”月琴撒嬌賣癡道:“弄得人家也不自在了。”
“我沒拘束。”
“那我能問表少爺一個問題嗎?”她不懷好意的笑道。
“問吧。”我倒想聽聽,她準備問什麼。
“表少爺你,還是不是處男?”
“......”
我呆愣在原地。
這死丫頭,太瘋了吧!
“說啊!”她催促道。
“無聊。”我受不了她那直勾勾的眼神,索性避開了目光。
“你不說,我就親自驗看了啊。”
我是真沒想到,她居然從床上跳下來,伸手就要扒我褲子!嚇得我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推了她一把,嗬斥道:“你幹什麼?!”
她癱倒在地上,歪做一堆兒,齜牙咧嘴道:“你弄疼我了!”
我“哼”了一聲,心想:“活該!吃了春藥嗎,這麼饑渴。”
她嗔怒的望著我:“你把我屁股都摔成八瓣了!”
我啞然失笑:“那怎麼可能?”
“不信你摸!”
“......”
我無語地別過頭,不再搭理她,而是看向窗外,此時,眼中陰陽液的效力已經沒了。
看西北角,空無一物,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但是當我收回目光的時候,心中卻不由得一動,對麵西廂房裏有反光,梁上懸著個銅鏡,似乎是某種布局。
“你住在西廂房?”我回頭問月琴。
月琴還坐在地上,氣鼓鼓的說道:“怎麼了?”
“能去你的房間看看嗎?”我問道。
她瞬間一愣,盯著我,表情古怪,沒有回話。
我說:“不能就算了。”
“有什麼不能的?但你好歹把人家拉起來啊!”她忿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