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我在老公學妹忌日前夕,無意哼唱了學妹生前寫的最後一首歌。
老公就把一盆魚刺塞進了我的喉嚨。
我滿嘴是血,朝他嘶喊求饒。
“宋雲哲!你放過我!我是歌手!我不能變成啞巴......”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雨薇也最愛唱歌,但你逼死了她。”
“她自殺了,再也實現不了她的夢想,那你憑什麼還能當歌手呢?”
“你既然那麼喜歡用聲音提醒我雨薇的離去,那這聲音,不要也罷。”
我絕望地看著他。
也好,不能說話,就再也不會有解釋和爭辯。
欠他的,用沉默來還吧。
......
“林小姐,您的聲帶已經被魚刺嚴重損傷,幾乎完全割裂。”
混亂的意識回籠,喉嚨就傳來劇烈的疼痛。
我睜開眼,是手術室的裝潢。
一個醫生站在我麵前。
我抖著嘴唇,試圖發聲,卻隻有氣流從喉嚨裏無聲地流出。
醫生遞過來紙筆。
“很抱歉,這種程度的損傷,我們無法修複。”
宋雲哲站在病床旁,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深情冷漠。
我顫抖著寫。
“一定有辦法的、我不能失去聲音、那是我最重要的東西......”
醫生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宋雲哲嗤笑。
“發不出聲音的歌手,多麼完美的報應。”
“但是——隻是幾乎完全斷裂嗎?”
我垂著頭,聽見他冷漠的語調。
“那不行啊。”
“沒有完全斷裂,就有修複的可能。”
我預料到他要說什麼,瘋狂搖著頭。
但他沒有理會我,隻是拍了拍醫生的肩。
“讓它完全斷裂好了。”
不,不可以!
我幾乎要瘋了,抖著手飛快寫著。
不要!不要!求你了!風雲係列的最後一張專輯我還沒完成,那是雨薇的心願!我不能失去聲帶!
我從病床上跌下來,跪在他腿旁,眼裏都是絕望和哀求。
宋雲哲皺起眉,眼中似有猶疑。
我看到希望,用力朝他磕頭哀求。
求求你求求你——
與此同時,宋雲哲的助理推門進來。
“宋總,下周就是陳小姐的三周年忌日了,您安排的紀念音樂會流程已經出來了......”
聽到那個名字,宋雲哲的脊背猛地繃直。
“我知道了。”
宋雲哲轉向我,眼中動搖褪去,隻剩森寒。
他抬起腳,猛地踩住我喉嚨。
“最後一張專輯,我找誰合作不能製作,非要你?”
“林悅音,雨薇把你當偶像,但你別太高看你自己了。”
“張醫生,馬上手術,徹底毀了她的聲帶,確保她永遠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拚命掙紮,但虛弱的身體根本無法反抗。
醫生猶豫。
“宋先生,病人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再次手術。”
宋雲哲的踩的越來越用力,我感到呼吸困難。
“怎麼,科室明年的投資不想要了?”
醫生不再說話。
脖子被鬆開。
我跪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眼眶酸澀,裹不住眼淚。
這不是第一次了。
自從我的學生陳雨薇自殺死後,宋雲哲就變了一個人。
曾經溫和的他,變成了一個執著於懲罰我的魔鬼。
每當我的歌唱事業取得成就,他就會找各種理由傷害我。
認為是我搶走了本該屬於陳雨薇的掌聲和榮譽。
突然,一陣劇痛襲來。
“病人聲帶出血了!快,準備止血!”
醫生的聲音變得急促。
我的意識逐漸模糊。
最後看到的,是宋雲哲冷漠的背影
不知過了多久,我再次在刺眼的燈光下醒來。
張醫生站在床邊,臉上寫滿了愧疚。
“林小姐,手術結束,很抱歉,您的聲帶已經在宋先生的要求下,完全失去功能。”
我閉上眼睛,眼尾的淚滾進鬢角。
十年的歌唱生涯,就這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