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很快回複:【你想好了,實驗不成熟,有一定的危險。】
我輕輕「嗯」了一聲。
再怎麼危險,也不會有我愛的人危險。
他想置我於死地,謀劃著和情人一起要我生不如死。
內心泛起苦澀,我向閨蜜確認:【實驗成功後,我會換一張新臉,是嗎?】
【當然,包你親媽都認不出,換個身份證都沒問題。】
我點點頭,那最好了。
消失的徹底,遠遠的離開顧嘉佑,開始我新的生活。
這麼想,心裏居然生出一絲對自由的渴望。
我搖搖頭,推門走進客廳。
對話戛然而止,顧嘉佑眼神有些不自然,錯過我的視線。
我沒說話,默默上樓,打算收拾走自己的全部行李。
剛走上台階,便被叫住。
顧嘉佑抿抿唇:「下周我和菲菲去海釣,你跟我們去。」
我內心悲哀,反問:「隻是海釣嗎?」
顧嘉佑移開視線,有些不自然,撂下一句愛去不去便離開了。
我拉住他,朝他笑笑:「嘉佑,我去。」
他精心準備的一場大戲,我怎會不去?
顧嘉佑「嗯」了一聲,掙脫我的手,消失在視野中。
我苦笑一聲,收拾好行李,徑直去了閨蜜家。
在她的陪伴下,我順利打胎,出院,甚至長胖了些。
時間很快到海釣的日子,我穿了一條紡紗的白裙。
那是多年前,顧嘉佑給我買的第一條裙子。
他看著我,眼裏閃過一絲光,但很快消散。
江菲菲拉過他,介紹給自己的超模朋友們,神情自然又自豪,仿佛顧嘉佑是他的丈夫。
我無心爭辯,隻是望著蒼茫大海,內心預演怎麼下墜能減少疼痛。
酒過三巡,船上的人都有些醉了。
江菲菲親昵地挽住我胳膊:「悅悅姐,聽說你曾是國家遊泳隊的,給我們露一手?」
我平靜看著她,沒說話。
任由她將捕魚的繩子綁在我腰上,起哄周圍人叫我下水。
錯過那些看戲的人,我深吸一口氣,最後望向顧嘉佑:
「你呢,你希望我下去嗎?」
他越過我,視線落在江菲菲拿著的顧瑤遺照上,冷下眼。
「林悅,你怎麼不去死?」
我忽地笑出聲,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毫不猶豫從甲板一躍而下。
歡呼聲漸漸被淹沒,苦鹹的海水灌入我口中,耳中,屏蔽了我的感官。
岸上人大笑著,我艱難望去,顧嘉佑摟著江菲菲,麵帶欣賞的看我掙紮。
我被嗆了好幾口海水,眼看著懸溺時,又被拉出水麵,高高吊起。
如此反複十幾次,我如半死的魚般,失去活力,任人擺布。
江菲菲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顧嘉佑卻突然失了興致。
他轉了身,命人將我拉上岸。
就在這時,水手驚呼一聲:「顧先生,太太掉下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