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的時候,親戚都避開我,隻有莫不相識的陳懷景,帶我回了家。
最苦最困難的時候,陳母提過一次財產,那時我便表示那些財產早已變賣。
我自以為的年少情誼,不過是自己的癡心妄想。
推力從後背襲來,我跌倒在地。
門內兩人匆匆分開。
見陳母要來扇我,陳懷景製止了她。
也低頭皺眉看向了我:“鬧什麼?”
我抬頭卻對上了公主的目光,高高在上。
對上眼的瞬間她又變了眼色,帶著點興味。
我見她蹲下來,拉過我的手。
沒等我反應過來,她便摔倒在地。
一瞬間就見紅了。
我滿是詫異,正要動作。
我停止了動作,口中的辯解還沒說出口。
隻感覺耳邊一燙。
是陳懷景甩了一巴掌過來。
緊接著趕忙扶起麵露哀切的公主,朝我怒吼:“陳雀,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
我看見公主朝我露出一抹笑容。
嘴型好像在說:“你拿什麼,和我鬥?”
大雨傾盆,我被一棍子打跪下。
陳懷景冷眼看著我狼狽的模樣,留下一句:“自己反省。”
太醫趕忙來醫治,醫了多久我便在公主寢室門前跪了多久。
太醫走時,陳懷景趕進去前隻說了一句:“陳雀,公主若是出了任何事,我饒不了你。”
我跪在那,額頭溫度漸起,滾燙得嚇人。
暈倒了的前一刻,我還聽下人說:“還挺會裝模作樣。”
我燒得迷迷糊糊,我聽見床前人來人往。
一桶冰水澆了我滿身,我愕然睜眼。
床前,陳懷景和公主並肩站著。
公主貼著陳懷景,一臉嬌笑:“你這麼對她,不怕她恨你嗎?”
陳懷景看著一旁的竹蜻蜓,反笑:“怕什麼?離了我,她怎麼活?”
我躺在床上,恨自己是被囚的金絲雀。
暈過去再醒來時,身旁坐著陳懷景。
大夫戰戰兢兢跪在地上。
“治不好她,我要你的命。”
見我醒來,皺著眉喚來大夫。
又盯著我,滿是寒霜:“陳雀,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
我的視線裏僅僅能看到他的腰身,那裏隻有一塊玉佩。
我猜到,那是公主送他的。
他注意到,頓了下,似是解釋:“公主嬌蠻,你不要怨她。”
原來他知道公主是在裝模作樣,隻是選擇裝聾作啞。
他遞來一枚簪子,那是陳母曾經的嫁妝。
曾說過,要給陳懷景未來的妻子。
他補償般地說:
“阿雀,你忍一忍。”
我移開視線,看向一旁陳懷景曾經送給我的的竹蜻蜓。
“不要。”
這種施舍,我不要了。
陳懷景忽然怒起,抓起竹蜻蜓砸了下去。
“留著這醃臢玩意,當著我的麵想你的情夫?你把我當什麼?”
摔門而去前回頭瞥了我一眼,“看你的情夫,敢來救你嗎?”
我怔怔地看著支離破碎的竹蜻蜓。
終於明白,曾經滿心滿眼都是我的陳懷景,如今棄我如草芥。
我徹底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