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向皇上請旨,要求新上任的陳懷景做她駙馬。
陳懷景便舍下我,同公主俯身:
“臣幸得公主青睞。”
消息傳了滿朝,最後才傳到丞相府的偏房。
婢女阿荷滿臉憂心,我卻收起紅嫁衣,一把火燒了整個丞相府。
小道消息傳,丞相在廢墟中尋了一夜。
而我賣了他的祖傳玉,拽著街上的小書生,問:“你娶了我,如何?”
......
本就老舊的房門被公主一腳踹開。
她昂首挺胸,氣勢淩人。
眼睛盯著還在縫製嫁衣的我,滿臉不屑:“你就是那個躲在偏房的老鼠?”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丞相府的偏房,還能裝下這麼多人。
而在那幫烏壓壓的人裏,我一眼看到了陳懷景。
公主嬌蠻,指揮著下人,“給我都砸了,什麼破東西也擋著本公主的道。”
她麵前的,是織布機。
是我曾經為供陳懷景讀書,織布賣錢的營生玩意。
阿荷跪擋在織布機前,卻聽陳懷景說:“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扔了?”
他麵無表情,示意自己的屬下。
我看著他,滿是不可置信。
一張聖旨展開在我麵前,公主得意洋洋:“懷景很快會與我結親,你識趣點,自己滾。”
瞧見我手中的嫁衣,更是諷刺:“你不知道吧,我已經懷孕了。”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滿是初為人母的欣喜模樣。
我看著隻覺得荒唐。
為了準備我與陳懷景的婚事,我順著他母親的意,前去燒香拜佛。
用佛香,洗去自己的汙穢。
府裏的下人常有閑人碎語:“克死親爹親娘,得虧丞相不嫌棄。”
這麼多年,我早已學會裝聾作啞。
爹娘死後,是陳懷景陪著我。
不顧世人惡意的眼光,忤逆自己的親娘。
所以後來,我隻想讓他安心考取功名,不用為了我的事而煩心。
終於他一朝升遷,我滿懷欣喜地想要嫁給他。
如今,他牽著公主的手安撫道:
“你還有身孕,別動了氣。”
又看她的指尖,眼裏都是心疼:“你何必為縫那嫁衣傷了手。”
我的婚服被撕破,長針劃向我的手背,我用長滿繭的指尖捂住傷口。
痛呼聲被公主的尖叫掩了過去。
她捂著肚子,靠在陳懷景的懷裏。
“見了血,真是晦氣。”
不再理會我,轉身離開。
人群散去,我撐在地上,勉強擠出兩個字。
“解釋。”
陳懷景蹲下握起我的手,反問:“疼嗎?”
我的目光放在手腕上被血染紅的玉上。
曾經他贈我的定情信物,臟了。
看著我出神的模樣,滿是冷意:“怎麼?等你的情郎來心疼你?”
就在我還怔懵時,他捏起我的臉。
“等我殺了你佛寺山的情郎,再來解決你。”
接著,甩開我的臉,離去的時候留了句:“沒我的命令,不能讓她離開房間半步。”
我跌在紅嫁衣上,不懂他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