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商景,我雙眼失明了六年。
他發誓永不背叛我。
我生日時,他卻當著我的麵和別人接吻。
後來,我聽到他對發小說:
“誰會喜歡一個挾恩圖報的瞎子?”
“給個名分而已,反正我和誰在一起,她又看不見。”
他還不知道,我能看見了。
......
我的笑容僵住,眼睜睜看著商景摟著小青梅深情接吻。
一眾人無聲地起著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我。
良久,商景放開女人,拇指擦過我的眼尾,“太高興了?”
他溫柔輕哄道:“別哭,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
他隨意地從吧台上拿起一塊石頭塞進我的掌心。
周圍一陣捧場的聲音。
“不愧是景哥花了七百萬拍賣下來的紅寶石,又大又亮。”
“還是景哥有眼光,這品質和嫂子太配了。”
他無聲勾了勾唇角,將真正的紅寶石給了他的青梅。
不知是對誰說的。
“寶貝,送給你的,希望你喜歡。”
我看著手裏最普通不過的鵝卵石,愈發覺得自己可笑可悲。
不知是誰,別有深意的問了一句:
“要是嫂子眼睛好了,看到這些禮物應該很開心吧。”
商景搖晃酒杯的動作一頓,忽地嗤笑一聲,“不開心又如何,她還能跑了不成?”
眾人附和:“也是,嫂子連命都舍得給你,肯定不在乎這個。”
沒人不知道我有多愛商景。
六年前,他出車禍,我擋在他麵前,從此眼睛瞎了也沒有一句怨言。
所有人都默認我不會離開商景。
所以,他就這麼踐踏我的真心。
商景漫不經心的切開蛋糕,不滿上麵的拚音:
“誰訂的蛋糕,連我家“苼苼”的全名都沒有?”
他皺了皺眉,將寫有拚音的那塊蛋糕仔細切下遞給了青梅黎桑。
我的小名叫苼苼,和黎桑小名笙笙同音。
原來他叫苼苼,從來不是在叫我。
鼻腔一下子酸澀得厲害,眼眶不聽話地氤氳起霧。
我掐住掌心,將淚水生生逼了回去。
打開保險櫃,我才發現原來商景送我的每一件禮物都是垃圾。
他所說的名貴標本是一片幹枯的樹葉。
收藏價值極高的古玩硬幣是普通的遊戲幣。
木雕大師的作品是長勢雜亂的樹根。
我將這顆灰撲撲的鵝卵石放進去,一點也不顯得突兀。
心臟被針紮似的疼,這六年,他到底騙了我多少?
臥室的床頭掛著他和黎桑的婚紗照。
在我欣喜地掛上時,他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打開相冊,每一張都是黎桑精致漂亮的臉蛋。
隻有一張照片出現了我的身影。
在一個角落,被截掉了下半身。
他說他想記錄我的每一個模樣,和他出門,他總是溫柔地喚我,“苼苼,看鏡頭。”
但其實,記錄的根本不是我。
我在鏡頭外擺著可笑的姿勢,跟隨他的聲音跌跌撞撞地換著方向時,他在想什麼?
怎麼可以這樣狠心?
商景年少叛逆,背著單反離家出走,發誓要跑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跟在他身邊的人一直是我。
他賭氣站在馬路中間,為他付出慘痛代價的也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