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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家,管家看到我出現,有些驚慌。
我直截了當:「我找周辭瀾。」
管家說話吞吞吐吐:
「少爺不在家......」
「在......」
我擰眉,「日後我才是你的直係領導。」
「周辭瀾到底要顧著生意場上的事。」
「家裏總歸是我說了算。」
「周辭瀾平時對我怎麼樣,你都看在眼裏,我就算要他炒了你,那也是一句話的事。」
「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他察覺到我的不悅。
才終於開口:
「他送思思小姐回療養院了。」
那陣奇怪的感覺又浮上心頭。
仿著我父親對下屬說話時的語氣,我微揚起下巴,凝視著管家:
「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隻聽真話。」
......
從管家手裏拿到我要的東西時,我驅車前往療養院。
可能是夜晚帶來的詭譎錯覺,這個坐落在山腰的高級療養院顯得格外陰冷。
我忍著直豎的寒毛,長驅直入到周思思所在的高級病房。
所在樓層隻有那一間,十分醒目。
一個又一個密碼門,跟俄羅斯套娃一樣。
如果不是我提前從管家那裏拿到了密碼,根本沒辦法進來。
越往裏走,我的腳步越發沉重。
到達病房後。
透過縫隙,我看到白天一麵之緣的周思思。
那襲破爛白裙已經換下,隻著一件寬大的白色男式襯衫。
側著身子,春光乍現。
眼神迷離,仰視周辭瀾。
周辭瀾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隻有急劇滾動的喉結暴露了他的情緒。
他的掌心敷在周思思的後腦勺處,稍稍向下使勁。
半晌,周辭瀾微微後仰,眼睛眯起,捏了捏周思思的臉,聲音低磁:
「寶貝。」
「好乖。」
周思思靦腆一笑,眼神裏淨是癡迷。
我的呼吸一滯,瞳孔驟縮,腦袋木的發脹,心也在撲通撲通地跳。
整個人如同被冰封住一般,無法動彈。
連自己怎麼回到車裏的都不知道。
等到意識回籠,已經將胃裏的東西吐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