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傅晟年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最開始被婆婆介紹結婚時,傅晟年溫和耐心,到後麵得知李煙晚父母早亡後,他更是心疼不已。
他會去百貨大樓給她買昂貴的雪花膏,會在她生病的時候徹夜照顧,也會在清明時陪她一起祭拜父母。
那時他總紅著眼眶,虧欠開口:“煙晚,從前你一個人受苦了。以後有我在,一定讓你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
可現在,他不再往家裏拿補貼,而是將所有糧票肉票盡數送到小青梅方茜那裏。
李煙晚生重病躺在床上,他也置之不理,反而帶著方茜去參加隻有軍人家屬才能去的聯誼文藝會。
更甚至,他從李煙晚手腕上拔下婆婆留下的傳家手鐲,當成禮物送給方茜。
李煙晚心痛到不行,可每次她想解釋,傅晟年就會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行,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苦衷!”
她就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李煙晚想轉移注意力到科研上,但傅晟年卻不肯放過她。
他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嘴裏念著方茜的名字,卻撕碎了她的衣服。
那次之後,她意外懷了孕。
本以為有了孩子,能夠改善一點兒她和傅晟年的關係。
於是昨天晚上,她歡欣鼓舞地做了一桌子菜,想借著慶祝結婚三周年,告訴傅晟年這個好消息。
可最後回來的卻不止傅晟年一個,方茜也跟著進了門。
她看著滿桌子的菜嗤笑,“李煙晚,你心理素質可真強大啊!害死了餘阿姨,現在居然還有臉叫晟年哥回來過結婚紀念日。”
傅晟年冷漠地掃過桌子上的菜,“你說有好消息告訴我,是什麼?”
李煙晚深吸一口氣,拿出衛生所醫生開的單子,語氣小心又雀躍。
“晟年,我......我懷孕了。”
話音剛落,屋子裏的氣氛便像是被凝固了一樣。
最後,還是方茜打破了沉默。
她伸手奪過單子,看都不看直接撕掉,“晟年哥最近一直和我在一起,你這孩子,怕不是哪個野男人的種,想讓晟年哥認下吧!”
李煙晚剛想否認,傅晟年便一巴掌打了過來。
他掐著她的脖子抵在門上,眼神中血色彌漫,更瘋了幾分。
他一拳又一拳地打在她肚子上,直到她身下流了好大一攤血,這才終於住手。
“李煙晚,你真讓我惡心!”
他一腳踹翻了李煙晚精心準備的晚餐,帶著方茜離開了。
關門帶起的一陣冷風,將李煙晚從頭涼到腳。
她呆呆地癱在地上,看著已經化為血水的孩子,心像是被千刀萬剮了一樣,疼得四肢百骸都顫抖不已。
她花了一整夜,終於明白一件事。
傅晟年恨她到了極點,他們之間,隻要不解除婆婆死亡的誤會,就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所以她不再猶豫,天亮以後,她撐著虛弱的身子就去了秘密實驗辦公室,報名參加去往西北的核試驗團隊。
現在,她已經沒有了牽掛。
隻需要再等七天,就可以改名換姓,徹底離開傅晟年,完成婆婆遺願,報效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