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某秘密實驗辦公室。
兩個穿著中山裝的審查員看著手中的申請表,麵露猶豫。
“李同誌你想好了嗎?參加核試驗不是兒戲,一旦參加可就要拋棄現在的身份,隱姓埋名一輩子了!”
“況且你們家已經出了餘同誌,現在餘同誌已經......要是你再離開,你丈夫他真的能受得了嗎?”
李煙晚遲疑了一秒,很快又堅定地點了頭。
“媽的一生已經效力核試驗,我是她最疼愛的學生,也是她的兒媳婦,沒有理由不接替她的事業!”
“況且,報效祖國是我和傅晟年的畢生心願,他一定可以理解我的!”
聞言,兩位審查員激動地落下淚水。
“你們一家都是組織的好同誌!這樣,給你一周時間,你好好安排好家裏的一切,和小傅道別。一周後,我們會派專車來接你!”
“但一定記住,家國事業,即使是掉腦袋也不能透露半分。”
李煙晚輕嗯一聲,心裏卻酸澀得不行,和傅晟年道別嗎?
他怕是巴不得自己趕緊消失。
當年婆婆餘秀敏義無反顧參加組織的核試驗,除了上級和同為實驗人員的李煙晚外,就連親生兒子傅晟年都不知道。
那時婆婆總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雖然我做的事情現在隻能瞞著晟年,但等核試驗成功,等這項工作不再需要保密,晟年一定會為我這個母親驕傲的。”
可沒等核試驗成功,她便先一步被輻射汙染得了癌症,從荒涼的西北返回了京都。
李煙晚去醫院看她時,她已經形容枯槁,消瘦到仿佛隻剩下一堆骨頭。
“阿晚,媽好痛......”
“幫媽最後一程吧,再等等核輻射就會要我每一寸皮膚潰爛,到時候就瞞不住成年了......”
她每說一句話,喉嚨裏堆積的血塊都會漫上來一分。
李煙晚心痛到難以呼吸,卻為了婆婆被核輻射侵蝕的真相不暴露,隻能咬牙哭著拔掉了她的呼吸管。
可這一幕,卻正好被傅晟年以及他的青梅方茜看到。
傅晟年抓住她的手,眼裏噴著憤怒的火星。
“李煙晚,媽對你這麼好,你居然拔了媽的呼吸管?!”
李煙晚僵住原地,想開口解釋,但想起婆婆寧願死也要守護的核試驗秘密,解釋的話便被噎在喉間。
到最後,她隻能哀求地看著傅晟年,“晟年,真相不是你看到的這樣,你相信我!”
傅晟年雙目猩紅,用力地將李煙晚甩在地上。
她的頭磕到桌角,瞬間鮮血直流。
他恍若未聞,方茜卻居高臨下看她一眼後,忽然抽泣起來。
“之前聽研究所的朋友說,你每天跟在餘阿姨屁股後麵討好,保不準就是想搶餘阿姨手裏的實驗成果。”
“本來我還不信,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你為了搶實驗成果,居然親手害死了餘阿姨!”
她話沒說完,李煙晚便著急打斷,“我沒有。”
可傅晟年顯然已經信了這話,他死死盯著她,眼神裏充滿仇恨。
“李煙晚,你還是人嗎!”
他發狠踹了她一腳,憤恨地轉身離開。
方茜輕蔑一笑,也跟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