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雖然姓宋,但是和宋家的人並不親近。
我剛出生的時候,保姆起了壞心思,把我和她剛出生的女兒調換了。
我在大山裏當留守兒童,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宋念安在宋家接受最好的教育,受著全家人的寵愛。
高中的時候,保姆偷偷告訴宋念安真相,卻被我爸聽了去,這才把我接回來。
我的行為舉止帶著抹不掉的鄉土氣息,爸媽僅僅幾天就膩煩了,甚至有些後悔把我接回來。
我媽總是一臉鄙夷地看著我。
“找了個掃把星回來,早知道我生的孩子會是你這樣的,我恨不得你剛出生就把你掐死。”
我隻要在家裏,我媽就不會給我爸好臉色。
我爸兩頭為難,最後還是他的朋友開口。
“我家就我一個人住,多一雙碗筷也沒人計較,宋哥要是不介意,把年年送我那也可以。”
裴青川的話讓我爸感激涕零,緊忙把我送過去。
自打當初因為裴召的事和裴青川鬧翻臉之後,我跑了。
時隔三年再見麵,他還是當初那副模樣,歲月沒在他臉上留下半點痕跡。
裴青川什麼也沒說,一如當年那樣朝我伸出手。
“回家吧,年年。”
3
到一樓的時候,電梯門剛打開,就聽見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我不由頓住腳步,朝著那邊的人看過去。
裴召正死死拉著剛才和我說話的那個醫生。
“什麼叫人死了?你之前跟我說她快醒了,怎麼不過才一會兒,人就去世了?”
醫生表情無奈。
“不好意思,我們這裏還有一個叫宋年年的腦出血患者,我以為你說的是她,核實過後發現她不認識你。”
“如果是兩個月前入院,出了車禍的宋年年,那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裴召像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朝著醫生問:
“那屍體呢?人沒救回來,屍體在哪?”
醫生回答:
“是她的家人處理的後事,具體我也不清楚。”
說完之後,醫生匆匆離開,隻剩下裴召一個人在原地。
我忍不住掃了兩眼,身邊的裴青川便伸手按住了我的後頸。
裴青川俯下身,在我耳邊幽幽開口:
“年年,是你自己說要回來的,再敢動歪心思,我不會像之前那樣輕易放過你。”
裴青川雖然和我爸稱兄道弟,但說到底,隻比我大七歲。
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可此刻,那雙狹長的眼眸,讓我不寒而栗。
裴召像是感覺到什麼,抬頭朝著我的方向看過來。
僅僅一瞬間的對視,我就移開了視線。
我乖乖站在裴青川身邊。
“抱歉,裴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