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如今來看,父親說的果真一點不錯。
隻是周禹年並非薄幸。
他深情執拗,但不是對我。
這一夜我轉輾反側,直到周禹年起床洗漱。
他的手機擺在在床頭,響了又響。
平時他從不吝嗇分享我的存在,朋友圈和背景全都是我。
有時我會不好意思:
“你一個身價過億的總裁,怎麼像老婆奴一樣?”
他卻笑得開懷,把我攬在懷中:
“什麼叫像?我就是老婆奴啊!就該讓他們知道,我老婆有多好看!”
他給的安全感太足,以至於我從未懷疑過半分。
我拿過手機,鬼使神差地點開了微信。
朋友圈裏仍然都是我,並且沒有屏蔽任何人。
正當疑惑時,打開好友列表卻愣住了。
列表竟隻有我一個人!
我顫著手切換賬號。
果然看到了周禹年的大號。
純黑的頭像和背景,一千多個好友。
置頂是【傾傾】
我點開聊天記錄,劃不到頭。
這兩年薑傾雖然結婚,但依然向他抱怨生活上的瑣事。
她婚後老公對她不耐煩;紀念日出去玩被雨淋;就連早餐不好吃也要隨口抱怨一下。
樁樁件件,周禹年都耐心回複。
消息的最後一條,是早上發的。
【禹年,他又來找我要分手費了,我好害怕,今天你能不能陪陪我?】
我苦笑,心底是難以言喻的酸澀。
從前我在樓梯摔傷,打了兩個月石膏。
他也隻是來給我換了幾次藥,不鹹不淡地叮囑我:
“琪琪,快點好起來。公司很忙,你別讓我分心。”
從回憶裏抽身,周禹年從浴室裏走出。
他仍舊是平常休閑的打扮,隻是打了條壓箱底的藍色領帶。
我在聊天記錄裏見過。
這是薑傾送給他的紀念日禮物,他一直小心收藏。
他吻我的臉頰,哄道:
“老婆,今天公司有事,晚點再陪你。”
我隻淺淺一笑,溫柔體貼:
“去吧。”
下午,雲助發來消息,我拋出的周氏股份有人接手了。
“小琪,好久不見。”
對方主動發來消息,我卻愣住了。
我猶豫半天,還是回了個好。
我和傅彥行是發小,從小一塊長大。
爸爸把他當成親兒子對待。
和周禹年結婚,他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耐著性子和我解釋:
“小琪,以你的家世,完全可以找個更優秀的男人有穩定的愛情。”
“這種寒門飛出的金鳳凰也許愛你,但這份感情不會永久,你要考慮清楚。”
他怕我受欺負,苦口婆心勸了我很多回。
但偏偏我一心隻有周禹年,對他的話視若無睹。
自那以後他再也沒找過我,大概真的被我傷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