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佛子,我放下滅族之仇隨他皈依佛門,卻深陷煉獄淪為人藥。
被囚禁的第一千年,我跪地哀求良澤:
“隻要我的一滴髓,便能葆池瑤0年青春,你為何年年將我的骨髓挖盡?”
他清冷的目光毫無波動,聲音淡淡:
“瑤瑤貴重,自然冒不得險。”
“千年前我救你性命,你自當斷骨獻髓,為我報恩。”
話罷,他一點點割去我的皮肉,切斷我的白骨,抽出骨髓。
叫我痛不欲生,連淚都流不出來。
可我逃不了,也死不了,被他囚於九層佛塔之下,受佛韻滋養不死不滅!
轉眼又是千年。
終於,我再生不出骨髓,骨內孕育出族裏傳說中的怨毒。
旁人一旦沾染,將日日時時承受萬蟻噬心之痛,神魔難救!
......
“青朵,你又生出肉身了。”
暗了1年的密室門打開,透進來光。
佛子良澤清冷的聲帶著些笑,沒有立時割我的肉,取我的髓,近我身前為我披上了一件麻衣。
我顫了顫,錯愕抬眸。
怔怔看著他解開了束縛我千年的鐵索。
“良澤,你虐我兩千年,竟敢放我?”
我滿目猩紅,殺意決堤,可洶湧怨恨剛迸發便被他周身的金色佛光驅散。
良澤雙手合十,依舊在笑:“朵兒,你又入障了。”
“我救下你命,保下你骨族血脈,又用佛韻滋養你兩千年,你如何就不願被佛理度化?”
麵對彈指間可將我湮滅的佛光,我再無反抗之力,淒淒慘笑:
“什麼是佛理?”
“是那柄割我血肉骨髓的刀子?”
“還是你這個道貌盎然,騙了我的心又將我囚困,以我骨髓為藥滋補心上人的佛子!”
良澤一聲歎息,帶著悲天憫人的佛性:“往事孽緣,切莫再提。”
“我應過你,待你還清恩情因果兩消,我便許你離去。”
“往後,我會護你無恙,佑你延續骨族血脈。”
佛光壓得我毫無反抗之力,顫抖跪地,如任人宰割的畜生。
良澤溫和的目光漸漸清冷,等我感恩戴德,成全他的“慈悲之心。”
可我知道!
他慈悲的袈裟下隱藏著多麼殘忍的惡毒!
他困我兩千年,隻是為了和心上人分食我的髓,叫他們永葆容顏,有足夠的壽命修煉成佛成仙。
今日放我,哪裏是因為因果兩消?
我欠他的恩早已還清,分明是他修成佛果,不再需要吸我的髓罷了!
“謝.......謝佛子成全。”
礙於浩蕩佛威,我隻得隱著恨匍匐在他腳下。
他的手穿過我發間,撣去灰塵與汙穢。
“起來吧,隨我去取髓。”
“再受一遍苦,你便自由了,往後隱姓埋名哪裏都去得。”
他側過身,更多光湧來,驅散地牢蝕骨的陰冷。
我癡癡抬起頭,兩千年來第一次笑了。
“好。”
艱難起身,我步伐笨拙又生疏地隨他走出地牢。
陽光愈越刺目,幾乎將我晃瞎。
我卻不躲,貪婪地看著。
外麵花團錦簇,蜂蝶圍繞,良澤的心上人在花叢中嬌笑著奔跑,比我做過最美的夢還要美一萬倍。
見了我,她嫌惡地掩鼻:
“好臭啊。”
“阿澤,你怎麼把這個女人放出來了?”
我謙卑低著頭,嘴角笑意更濃。
她兩千年前就該死了,得我骨髓,才活到如今修成仙骨,可得長生,卻視我如汙穢。
幸而........
幸而他們還要再吃一次我的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