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血水如泉水一般往外流。
意識模糊不清前,我聽到管家帶著掃大門的大爺進來。
我還以為司止淵對我還有一絲感情,卻又聽到張嬸氣的跺腳的聲音。
“少爺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夫人去死,給那個賤人騰地嗎?”
管家無奈勸說:“張嬸你都活到這把年紀了,嘴巴這麼還沒個把門的,少爺再怎麼樣會害結發妻子的命嗎?”
“這不找了人來嘛,這大叔你別人年紀大走路不穩當,但他說他可在農村治了不少下崽母豬!”
張嬸被氣到聲音逐漸崩潰:“少爺都給宋小姐,請了七個專家醫生一個家庭醫生加起8個人啊,就不能讓那個家庭醫生來看看夫人嗎?”
“讓這種在農村伺候母豬下崽的老男人來給夫人看,是想治死夫人,還是想貶低羞辱夫人?”
管家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他還是得聽司止淵的話。
“張嬸你就別爭了,這個是少爺的意思,少爺還說夫人要是不想治的話,那花盆裏麵的那些屍塊,可就......”
我昏沉的大腦,瞬間清明,開口留下掃門大爺。
又勸張嬸說:“沒關係的張嬸,現在保住我的命最重要。”
如果我就這樣死了,還怎麼帶我的族人回苗寨!
當年我迷了心竅,固執的要幫司止淵的時候。
將我從小養大的族長爺爺就曾說過,商人重利,輕別離,絕對不能交付真心。
可那是司止淵對我多好啊,涉過千山萬水,也不過是想為我摘來一朵最美的桃花。
明明自己就怕蠱蟲,還為了幫我,強忍恐懼幫我照料蟲寶寶。
當時我的一顆真心,就這樣交付在他的身上。
為了他,不惜下跪磕頭,懇求寨裏族人下山幫他一次。
苗寨所有人學的雖然是養蠱邪術,可從不對人下手,為了我,他們破了禁忌,對司止淵使出全力相幫。
可現在,他們卻淪為了花肥。
這要我如何甘心,讓他們就這樣埋葬在花盆裏!
這回無論怎麼樣,哪怕是豁出我這條命,我也要送他們回家!
我咬牙拋去臉麵,將蓋在身上的毛毯掀開,將被血水侵染的下半身暴露出來。
大爺卻背過身,慈祥的說:“其實俺也不會治母豬,更被說給夫人你治了。”
張嬸氣急:“你不會,你跟管家說什麼在農村治過母豬!”
大爺歎了口氣。
“我知道有個能躲開監控和保鏢的狗洞,可以幫夫人你逃出去!”
我愣怔一瞬:“我認識你嗎?你為什麼要幫我?”
大爺轉身,跪倒在地上:“苗族族長,救了我老婆的命。”
我沒再多問,決定信他一次。
隻是我沒接受爬狗洞的提議,反倒是請他幫我另外一個忙。
“我在苗寨千年老樹下埋了一隻續命蠱,能幫我將後幾十年的壽命,挪到現在用,要麻煩你幫我去拿一趟。”
大爺麵露疑惑:“這不就相當於,把壽命縮短到隻剩幾天!”
我笑了笑:“沒事的,隻要能將我的族人全部帶回苗寨,到時我自有辦法。”
大爺堅定點頭,等他走後,管家去而複返麵色為難。
我淡淡一笑:“管家你有事就直說吧。”
管家唇角扯了扯:“宋小姐被鬼氣衝到,找來的大師說要您這種鬼氣伴身,命格極硬的人守候在旁才能不被鬼氣侵擾,驚了睡眠。”
“少爺也說,您自小長在瘴氣遍布的深林裏,鬼氣充足,確實適合去給送宋小姐鎮壓鬼氣,為她守夜,護她入睡。”
張嬸氣的反諷出聲:“什麼鬼氣伴身,命格極硬,還有長在瘴氣遍布的深林裏,他這不就是在嘲諷夫人,嘲諷他的妻子麼。”
“勞煩管家你受累,回去告訴少爺,夫人產後身子還沒好,剛剛又大出血,現在下不了床,也走不了路。”
“要是強撐著去,恐怕會隨時血崩而死!就算再怎麼樣也看在當年,夫人幫少爺拿下掌家權時,過的那些艱苦歲月,求一份恩情。”
都能說出求恩情這種話,管家再鐵麵無私也不好多說什麼。
看著雙方僵持在原地,誰也不讓的氣勢。
我喊住張嬸,示意讓她不要在說。
又轉頭對管家道:“張嬸這是太過關心我,要是言語上有冒犯管家你,我代她向你道歉。”
管家語氣猶豫:“那我還是再回去問問少爺。”
我抬手攔住他:“不用了。”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