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少爺的心太狠了!怎麼能把您的族人全殺了埋做花肥,那可是08條人命啊!”
“還有可憐的小少爺,他才出生不到兩天,也是少爺的血脈!他怎麼能眼睜睜放任宋小姐肆意妄為,還不為小少爺做主懲罰宋小姐!”
保姆張嬸一邊幫我裝屍塊,一邊哭訴著說。
我的淚水流盡,如同機械一樣挖開花盆裏的土。
“你說的對,這麼多條人命,都抵不過一個已經死了的宋嫣嫣。”
張嬸咬牙切齒的接著說:“夫人,宋嫣嫣本來就不是被你的蠱蟲嚇死,她就是恨少爺奪、權殺了大少爺,為大少爺殉情而死,你怎麼能把這個丟了不說!”
我沉默的低下頭。
其實我一早就和司止淵說過,隻是張嬸不知道。
那時司止淵一口咬定是我在狡辯。
拿全苗寨還有張嫂的命逼著我,不準再提這事。
要我爛在肚裏。
我含淚答應。
沒想到無論我解釋還是不解釋,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想到這,我的心就像萬千跟針紮過似的,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張嬸見我不吭聲了,沒有追著問,隻是緊抿著唇繼續幫我裝屍塊。
花園的路燈突然亮起,管家沉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夫人,少爺說了,宋小姐剛懷上孩子,不許您在這挖屍塊,免的嚇到宋小姐。”
管家微微抬手,身後保鏢一窩蜂衝上前來搶屍塊。
我雙手將那些血水混合著黑乎乎泥土的屍塊,攬進我懷裏神情倔強。
管家“嗬嗬”笑了兩聲,聲音幽幽傳來。
“少爺說了,夫人要是不肯的話,就要把這些月季花連帶著土和土裏的東西,全部壓碎倒進化糞池!”
“夫人,您的家鄉苗寨,那不也和尋常人家一樣,講究入土為安嘛,又何必在意是全屍還是碎屍,總好過壓成肉泥倒進化糞池不是。”
張嬸氣紅了眼,掄起袖子想要和管家說理,被我一把攔下。
現在整個司家司止淵說了算,我們所有人是死是活,隻在他一念之間。
我不能為了一時之氣,搭上張嬸的命!
現在隻有隱忍蟄伏,慢慢來。
我把所有挖出裝好的屍塊,埋回花盆底。
神情冷靜的說:“少爺既然這樣說了,我也不為難你了。”
張嬸意難平的嘟囔:“夫人,少爺這次是真的過分!”
我連忙打斷她的話。
“好了張嬸!放回去吧。”
我沒有辦法,司家遍布監控和保鏢。
七天後的端午節,是我僅剩能逃出去的機會。
在這期間,我隻能做低伏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還有就是保護好所有族人的屍塊。
是我害死他們的,我一定要帶他們回到苗寨,安葬在世代供養我們的哀神山上!
管家神情不悅的盯著我,一字一句的說。
“夫人,另外少爺已經對外宣布小少爺是因為在母胎裏,沾染上蠱蟲的毒氣,找不到血清不治而死。”
“還有小少爺的屍塊,夫人就不要去挖了,少爺說了以後每年這時候都由我去燒紙錢,祭拜小少爺。”
我早已死透的心,聽到這些話後,再度抽疼起來。
寶寶是我和司止淵的第一個孩子。
更是我們都愛的寶貝。
那時我剛檢查出懷孕,司止淵看到檢查報告高興的不行,大手一揮送給我價值五億的別墅。
見我孕吐,還親自請教張嬸,給我做開胃酸蘿卜。
為我瞻前馬後的樣子,根本不像掌管整個海城CBD的資本大佬。
那個時候,我還開他玩笑,說他一點都不像是坐在辦公室裏的總裁大佬。
司止淵卻滿眼溫柔的看著我,伸手輕輕撫摸上我隆起的肚皮。
“在你,在我們的孩子麵前,我的身份永遠隻是丈夫和父親,不會是什麼大佬。”
“我人生的終極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改怎樣讓我的妻子,和孩子開心快樂!”
當初的甜言蜜語,還能在耳邊回蕩。
可說這話的人,卻早已撕下他虛偽的麵皮,露出他藏下皮下醜陋不堪,且凶狠的本來麵目。
我顫顫巍巍的站起身。
因產後還沒保養好的身體,在短時間內接受到無數波重大衝擊,本就虛弱不堪的情況下,愈發嚴重。
身下的鮮血,順著我腿彎滴落在地上,將青草都染成了血紅色。
張嬸扶著我,瞥見到我身下的血水。
嚇的急忙求管家,喊家庭醫生來。
管家艱難的張了張口,半晌後才含糊不清的說。
“少爺說宋小姐今天暴怒開心,但心動了胎氣,讓家庭醫生守著宋小姐去了。”
張嫂委屈的直掉眼淚,還不忘喊冤道。
“天殺的,在少爺心底,到底是發生一、夜情的女人懷上的孽種重要!還是我們光明正大娶進門又剛喪子,快沒命的夫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