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爭吵仍在進行。
就見吳剛滿臉漲紅,脖子上青筋暴起,像一頭發怒的公牛,朝著刑敬又逼近一步,用手指著刑敬的鼻子,大聲吼道:“你少在這跟我逞能!你以為多讀了幾年書,有個高學曆就了不起了?”
“辦案靠的是真本事,不是那些紙上談兵的玩意兒,你根本就沒什麼實際能力!” 提及“真本事”,吳剛語氣中滿是不屑,眼神裏的輕蔑幾乎要溢出來 。
刑敬也徹底被激怒,向前跨出一大步,幾乎與吳剛貼在了一起,胸膛劇烈起伏,毫不示弱地回懟:“嗬嗬,紙上談兵?所以在你看來上大學的都是廢物?”
“所以你認為,國家開辦高等教育毫無意義?”
“所以你認為,黨和國家的政策錯了,那些取得高學曆而後在政壇上平步青雲的家夥都是垃圾?沒有真本事?”
這一係列的話讓吳剛差點踉蹌倒地,這刑敬怎麼這麼會上升高度?
這話要是傳出去,他就死定了啊!
“你閉嘴,我不是這個意思!”吳剛大吼。
但刑敬沒給他機會,接著他的話也吼道:“你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哦,我知道了,你老年癡呆了!”
“也對,年齡一大把了,思維都僵化了,還占著支隊長的位置,你就是屍位素餐,早就該把支隊長的職務卸了,別耽誤刑偵支隊的發展!” 刑敬越說越激動,臉上的憤怒已經到達頂點,身體都因為情緒的激動而微微顫抖。
兩人越罵越激動,臉上的憤怒已經到達頂點,身體都因為情緒的激動而微微顫抖。
吳剛的拳頭緊緊攥起,關節泛白,似乎隨時都會揮出去;刑敬也不甘示弱,雙手握拳,擺出一副要動手的架勢,兩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攻擊性,會議室裏的空氣仿佛都要被他們的怒火點燃。
就在兩人眼瞅著即將動手的千鈞一發之際,吳琪勝猛地站起身,雙手用力一拍桌子,“砰” 的一聲巨響在會議室裏回蕩。
他大聲喝道:“都給我住手!像什麼樣子,這裏是公安局,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吳琪勝的聲音帶著十足的威嚴,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刑敬和吳剛被這一聲怒吼驚醒,愣在原地,喘著粗氣,憤怒的目光依舊在對方身上,但舉起的手都緩緩放了下來 。
跟吳剛完全陷入到憤怒狀態不同,刑敬似乎是在演戲,因為他抽空給劉澤宇扔去了一個“放心,一切盡在掌握”的眼神表情。
劉澤宇這才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刑敬憤怒下在辦公室跟吳剛動起手來。刑偵支隊支隊長和副支隊長打起來,這算什麼?
但還沒等吳琪勝說話,刑敬胸脯劇烈起伏,臉上還帶著未消的怒火,向前一步,大聲說道:“吳局,我立軍令狀!如果一周時間破不掉這個案子,我自願辭職!”
他的聲音堅定有力,在會議室裏回蕩,目光中透著破釜沉舟的決心。
說完,他轉頭看向吳剛,臉上帶著一絲挑釁的笑意,又重複了兩遍:“你敢嗎?你敢嗎?”
那語氣仿佛在向吳剛發起一場生死較量。
吳剛聽到這話,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握著拳頭的手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顯然內心正在做著激烈的掙紮。他心裏有一股衝動,想要立刻應下這份挑戰,可理智又告訴他,不能如此意氣用事。
他想到自己的家庭,想到刑偵支隊這麼多年積累的聲譽,想到這個案子背後的複雜程度,種種因素讓他最終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隻是沉默地站在原地,避開了刑敬的目光。
吳琪勝原本滿懷期待地看向吳剛,希望他能展現出支隊長的擔當,可看到吳剛退縮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他輕輕歎了口氣,轉頭看向刑敬,沉思片刻後,緩緩點了點頭:“行,刑敬,這個案子交給你負責。”
“諸位,既然案件負責人定下來了,現在就選人吧,誰願意跟刑敬破這個案子,自願報名。”
原本安靜的會議室瞬間炸開了鍋,警員們交頭接耳,有的微微皺眉,小聲議論著這案子的難度;有的則眼神閃爍,在刑敬和吳剛之間來回遊移,暗自權衡。
吳剛站在一旁,雙臂抱在胸前,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得意,嘴角微微上揚。
他的目光掃過那些正在猶豫的警員,似乎在無聲地宣告自己的優勢。
很快,就有不少警員陸陸續續站到了吳剛身後,有的還帶著討好的笑容,表明願意繼續跟著他。
而刑敬這邊,冷冷清清,竟無一人主動上前。
刑敬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緊抿著嘴唇,眉頭擰成一個 “川” 字,強忍著內心的失落,目光如炬,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試圖找到哪怕一絲願意追隨他的目光。
片刻後,刑敬深吸一口氣,既然沒人願意跟著自己,那就自己找人吧,於是他開口道:“我要劉雨薇和趙兵欣。”
眾人聽到這兩個名字,先是一愣,隨後發出一陣輕微的笑聲。
劉雨薇和趙兵欣都是隊裏年紀較小的刑偵隊員,名字聽起來確實女性化,可他們卻是兩個男生。
劉雨薇聽到自己的名字被點到,手裏的筆 “啪” 地一聲掉落在地上,他慌忙彎腰去撿,借此掩飾自己的慌張。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和猶豫,眼神中滿是不安,下意識地看向吳剛,希望能得到一些指示,然而吳剛卻別過頭去,裝作沒有看見。
趙兵欣也同樣震驚,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揪著衣角,微微顫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在局長吳琪勝的目光注視下,兩人不敢拒絕,隻能硬著頭皮站了出來,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刑敬看著站到自己身邊的兩人,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放心,跟著我,咱們一起把這個案子破了,讓大家看看咱們的實力!”
雖然隊伍組建得艱難,但刑敬的眼神中依然充滿了鬥誌,仿佛已經看到了破案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