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傅景言慣用的懲罰手段了。
最開始,我跟傅萱起爭執,傅景言其實也有護著我,讓她不那麼過份。
直到那次,她跑到我的單位。
當眾辱罵我小三上位,知三當三.不要臉。
我反駁回去:“我跟你哥才是合法夫妻,你該叫我嫂子。”
結果就是傅萱當場心臟病發作,送醫後說受了嚴重刺激。
再這樣下去,壽命隻會更短。
傅景言第一次動手打了我一巴掌。
“小姑娘任性鬧點脾氣就算了,你多大了沒數嗎,為什麼就不能讓讓她?你明知道她快不行了!”
可其實我也沒有比傅萱大幾歲。
後來我被單位強製開除,謠言把我釘死在恥辱柱上。
他罰我跪在人來人往的醫院門口。
頂著烈日,滴水未進。
傅萱什麼時候醒,我什麼時候才能起來。
我看著傅景言的眼睛,“隻要我跪,你就答應資助學校嗎?”
他眸色深沉,輕嗯一聲。
我雙腿屈膝,在跪下去之前。
傅萱一腳踢了幾塊剛剛摔爛的瓷碗碎片過來,膝蓋磕上去,刺骨的疼。
傅景言像是沒看到,移開視線。
“帶我去找你們校長談談。”
所有人都走了。
日落餘暉從窗戶傾瀉進來,籠罩著孤零零的我。
「生命倒計時:三天。」
這幾天校長正好去了城裏籌資金,並不在學校。
傅景言給他打了電話。
聽說他願意投資,校長喜笑顏開,這麼多年,學校終於要有第二個資助人了。
傅景言頓了頓,莫名問了句:“第一個人是誰?”
“是一名女性,當時頒發給她的慈善證書上......寫的是姓傅。”
傅景言扯了扯唇角。
像是為自己剛才一閃而過的荒謬猜測感到可笑。
我不知情他那邊的事,一瘸一拐回到宿舍。
我的膝蓋本就有舊傷,是以前傅萱放狗嚇得我踩空樓梯摔的。
再加上傅景言這些年動不動的罰跪,傅家前院的台階都給我跪出印子來了。
他總說,這隻不過是在傅萱麵前做做樣子,演戲而已。
可是我真的很疼。
身上的傷疤是真的,心上的也是。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傅景言還算說到做到,隔日就命人送了十輛大卡車的物資來學校。
孩子們可以睡幹淨的被褥,吃上營養健康的食物,還有新的課本。
我露出久違地笑容。
“這下滿意了?”
傅景言輕嘲的聲音傳來。
我點頭。
“也是,你的相好不會失業了,你當然開心。”
今晚傅景言包了鎮上最好的餐館請客,邀請所有的老師一同前去。
傅萱親自給我倒滿一杯白酒。
“那天晚上是我太衝動,不了解學校的情況,誤會你了。這杯酒當做賠罪,你不會不給麵子吧?”
我接過來,一飲而盡。
喉嚨辛辣刺激,不由得嗆出了眼淚。
傅萱輕笑著又滿上一杯,眼神裏飽含惡意。
“我身體不好,我的這杯你也替我喝了吧。”
傅景言毫無製止的意思,倒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那位猶豫要不要擋酒的男老師。
我閉了閉眼,繼續一口悶了。
胃裏的不適讓我幾乎要吐出來,我努力咽回去,幹嘔了幾下。
傅景言淡淡開口:“看來阿緋老師挑男人的眼光不太行啊。”
聽出他話裏的諷刺。
我扶著桌邊,大腦一陣眩暈陣痛。
用朦朧的眼神盯著他的臉,我笑了起來。
“是啊,確實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