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愕間,蕭墨循將我拖出了房門。
回過神時,我已被扔到了紅袖床前。
紅袖慘白著臉,半躺在床上,模樣惹人憐惜。
一條帶血的褲子扔到我眼前,蕭墨循沉著聲道:
“昨日你與紅袖起了爭執,害她流了一灘血,請了郎中來才知道她懷了孕。”
“你是想害死她和肚中的孩子嗎?”
她捂著心口,聲淚俱下:“姐姐也不知道我已有身孕,我相信她不是有意推我,讓我動了胎氣的。”
“阿循,你就別責怪她了。”
蕭墨循攥緊雙拳,火氣更盛。
他按壓著我的頭:“我看你就是蓄意而為!你快給紅袖磕頭認錯,再去承認你貪了侯府的銀錢。”
我膝蓋磕得生疼,心裏早已冷得像淬了冰。
蕭墨循一向薄情寡義,卻總是不由分說地偏袒紅袖。
我狠狠推開他的手:“你休想!”
為何一到紅袖的事上,我就得無底線讓步?
耳邊傳來骨節緊握發出的脆響,蕭墨循徹底被激怒了。
他把我拖到了後院石道上:“你就在此處跪到承認錯誤為止!”
說完,他就甩袖離去了。
外麵天寒地凍,我緊緊裹著衣服,冷得直發抖。
天逐漸昏暗時,紅袖抱著兒子,帶來了一群魁梧的男人。
“阿循怕你生病,倒在這大院裏,讓我來給你送湯藥了。”
看著她懷裏茫然的兒子,我心裏直發怵:“你到底想幹什麼?”
紅袖半眯著眼,將湯壺遞到我眼前:“你喝不喝?”
我不相信她會這麼好心,搖了搖頭。
“你不喝是吧?”
湯壺的熱氣往外翻騰著,她舉起就要往兒子嘴上倒。
我心一緊,想上前阻止,卻被人擒住雙臂,快速喂下一顆藥,隨即又被死死捂住嘴。
紅袖陰笑著,立即捏開兒子的嘴,舉起湯壺就往下灌,兒子被燙得放聲大哭。
“這孩子吃了藥,一個時辰沒有解藥便會七竅流血而死。”
藥效發作了,我頭暈腦脹,迷迷糊糊中被幾個男人架著進了房間。
紅袖指使著將我扔在床上:“你和野種都該死,這樣阿循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她又上手來解我的腰帶,嘴裏念念有詞。
“阿循知道你通奸後,看他還會不會留你在府裏。”
山匪邪笑著,搓著手掌向我靠近。
一旁的紅袖拿起桌上的縫鞋針就往兒子身上紮,兒子哭得聲音都啞了。
我心臟狂跳,急得直流淚。
危急時刻,我咬破舌尖,刺痛感讓我清醒不少。
我推開山匪,坐壓住紅袖,把針刺到她眼前:“快給我解藥!”
僵持之際,房門傳來巨響,蕭墨循踹門而入。
他衝過來將我踹翻在地,紅袖順勢撲入他懷中,掩麵痛哭。
“阿循,姐姐罰跪時都要與山匪通奸,還想把我的眼睛戳瞎!”
蕭墨循眼神一沉,銳利的目光直刺人心:“你竟幹出這等苟且之事!”
我的意念驟然轟塌,如同墜入深淵般絕望。
他總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聽紅袖的一麵之詞,不給我留一絲辯解機會。
兒子的咳嗽聲此起彼伏,終於擊垮了我最後一絲理智。
我跪下來磕著頭:“求你們救救軒兒,我什麼都願意做”
蕭墨循將房中的紙筆甩到地上,低頭睥睨著我。
“白紙黑字,寫清楚你的罪證,去侯府外跪著念出來。”
侯府大門外,我淒慘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大街上。
“本人宋知若,私會外男與人通奸,還貪汙侯府銀錢......”
念完後,蕭墨循微微頷首示意,紅袖不情不願地把解藥給了我。
我給兒子喂著解藥,又聽蕭墨循開了口:“最近府裏因你流言四起,你先去鄉下避幾日。”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言,挎上包袱帶著兒子離開了。
長鞭一揮,馬車徐徐前進,我和兒子踏上了去往城郊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