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身看去,蕭墨循挽著紅袖踏進了房門。
兩人黏膩的樣子像極了新婚燕爾。
我的心還是痛了一下,麵上卻不顯:“你我已和離,我不必住在侯府了。”
蕭墨循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紅袖紅著眼:“看來是我住進這侯府讓姐姐不高興了,不然還是讓我走吧。”
她作勢要離開,被蕭墨循一把拉住。
蕭墨循又看向我,麵色不豫:“放你和世子在外我不放心,紅袖還沒坐穩主母之位,你別鬧了。”
他把手上的糖葫蘆遞給我:“前日世子說想吃,方才我命人給他帶了一串。”
蕭墨循向來嚴肅,對兒子要求高,從不讓他吃這些東西。
我低頭看向他手上提著的大包小包,全部都是珍饈閣裏的名貴點心。
紅袖的指尖還殘留著糕點碎屑。
蕭墨循注意到,直接當著我的麵將紅袖的手指送入口中:“瞧給你饞的......”
紅袖嬌吟了兩聲。
我垂下眼簾,不願再看。
他向來遵循禮製,為了紅袖一破再破。
而送兒子的糖葫蘆,也全是順手帶的。
“你已不再是侯府主母,那就把廂房讓出來給紅袖吧。”
說罷,他叮囑我:“你教會紅袖掌家,我就將玉牌贈你。”
外麵寒風呼嘯,我的心底的寒意也逐漸蔓延開來。
這廂房是他親手為我打造,內飾全憑我喜好。
曾經他口口聲聲說,那屬於我。
如今他一句話,就將我趕了出去。
我壓下心口酸澀,從喉嚨裏生硬地擠出了一個字:“好。”
頂著風雨,我抱起兒子去了西廂房。
西廂房靠近大街,又閉塞陰暗,房間裏陰濕沉悶、冷風嗖嗖。
我關上門窗,摟住兒子,用體溫溫暖他入睡。
天剛蒙蒙亮,風灌了進來,我感覺鼻尖一陣癢意。
是花粉!
可自從確診哮症,侯府的花草早就被換了個幹淨!
我暗叫不好,轉頭看向本應該在熟睡中的兒子。
他呼吸急促,小臉通紅。
我焦急萬分,抱起兒子就去找章神醫。
路卻被來來往往搬運花草的下人堵住。
“讓開!”
他們對我視若無睹。
我再也顧不上什麼體麵,硬擠了出去。
紅袖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擋住我,滿臉無辜:“姐姐,我讓人搬了一些花草裝點府邸,你看,好看嗎?”
花粉還在空中飛揚,兒子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浸淫後宅這麼多年,她故意挑釁的小手段,我有什麼看不明白。
隻是我不想接招,準備繞開她走。
誰知道下一秒她“啊”的一聲甩在地上,指著我:“姐姐你......”
下一秒,麵前一陣勁風掃過,蕭墨循黑沉著臉將紅袖扶起,責備我:“大清早鬧什麼?”
紅袖的眼淚連成串滴答滴答落下,一臉委屈:“侯爺,今日是我管家第一天,我看府內全無生氣,現在想著養些花草......”
“沒想到姐姐說我多管閑事,說我不配當家做主......”
蕭墨循臉色更加難看,他根本沒給我解釋的機會,一巴掌扇上我的臉。
我耳朵發出一陣尖銳的嗡鳴。
“你......”
蕭墨循語氣冷沉:“宋知若,你現在簡直就是個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