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給青樓女子紅袖贖了身,帶回侯府說要讓她作平妻。
上一世,身為當家主母,為了侯府名聲,我堅決不同意她入府。
她哭著跪倒在我和夫君的麵前:“紅袖自知賤命一條配不上侯爺,請侯爺放我離開!”
在夫君的沉默中,她轉身出了府,卻死在了山匪的折磨之中。
她的屍體被找到時,肚子裏還懷著夫君的孩子。
夫君看見得知,沒有多說什麼,反而寬慰我:
“她本就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妓子,死了也不足為惜。”
可後來,他卻任由幾個醉漢闖入閨房將我奸汙,強行壓著我們的孩子看著一切。
直到我被活活折磨死,孩子被逼瘋,我才知道他恨極了我。
重活一世,我回到了紅袖要進府的這天。
......
“紅袖不像你,她無依無靠,身邊不能沒有我。”
聽見蕭墨循的話,我才回過神來。
麵前是他準備好的和離書,病重的兒子還靠在我的懷裏,呼吸孱弱。
我反應過來,我重生了。
回到了蕭墨循要跟我和離的這天。
沒等我說話,站在蕭墨循身旁的紅袖膝下一軟,歪歪斜斜地就要衝我跪下。
我心中暗叫不好,連忙衝上前去扶住她。
前世就是她這一跪,才讓蕭墨循知道了她有孕在身。
不明真相的我成了阻撓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罪人,害死了我自己,逼瘋了我兒子。
我鼻頭發酸,絕不會讓一切再度重演。
我強忍著被她身上熏香惡心的不適,扯起嘴角:“妹妹不必行此大禮。”
紅袖瞳孔閃過一絲訝然,臉上又帶著幾分怨毒。
像是在怪罪我壞了她的好事。
我故作不知,對上蕭墨循充滿防備的雙眼。
他擔心我會對紅袖出手。
心像是被刀尖剜過,隱隱作痛。
我強壓下心底酸澀,輕輕開口:“我同意和離。”
“我出府之時,章神醫需跟我走。”
“這......”
許是沒料到我會答應得如此快,蕭墨循微怔了片刻。
旋即臉上攀上重擔卸下的笑容。
嫁入侯府五年有餘,我為侯府忙前忙後,也從未見過他這般笑臉相迎。
他爽快簽下名字:“知若,謝謝你能接受紅袖。”
“之後的日子還要麻煩你多教教她,府裏事務雜多,紅袖一時半會兒難以上手。”
“待她正式掌管中饋,我定親手將神醫信物交予你。”
“我們和離的原因,你千萬不能胡說。”
蕭墨循對章神醫的師父有恩,他留下一塊玉牌贈給蕭墨循,可隨意差遣章神醫。
蕭墨循答應將玉牌送我,條件是讓我在人前承認紅袖乃我遠親表妹,並助紅袖順利執掌中饋。
他還讓我自己承認失德,不配做侯府主母,乃自請下堂。
為了讓紅袖成為良家婦女,他便如此不擇手段,連發妻的尊嚴都不顧。
我連笑都笑不出來,悶聲回了句:“好。”
下堂婦又如何,我隻想要我和兒子好好活著。
剛剛還放晴的天瞬間黑沉,一陣冷風襲來,吹得人直打寒顫。
蕭墨循摟緊了紅袖:“時候不早了,我先帶著紅袖回去歇息。”
我將外袍裹在兒子身上,冒雨回房。
“哎喲,是哪個不長眼的!”
我抬頭一看,迎麵撞上了蕭墨循的乳娘。
乳娘一臉嫌惡:“呸,不要臉的賤胚子!在侯爺書房私會外男,竟還敢在這丟人現眼。”
“侯爺簡直仁慈,願意留你一條賤命!換做別人家,你這樣蕩婦早就被沉塘!”
我僵在原地。
和離隻是因為我看家不嚴有失主母德行,什麼時候是因為私會外男了?
我眉頭緊鎖,正準備找乳娘問責。
丫鬟巧巧來報:“夫人,章神醫求見。”
我顧不上解釋,趕忙讓人將章神醫請來。
“侯夫人,小世子的哮症有救了。”
“近日京中來了幾位胡人,他們所帶的訶子這味藥材可斂肺止咳,久服能摘除病根。”
我激動地落淚。
上輩子,因為紅袖的死,蕭墨循不願再請章神醫為兒子看病。
被蕭墨循強迫著看我被醉漢淩辱場麵,兒子直接哮症發作,暈厥後再醒來就瘋了。
此生,我絕不會讓兒子再受苦。
我強忍住淚水:“好,我會想法子取得這味藥材的。”
送走章神醫後,我立即收拾行囊,生怕耽誤了一刻。
正忙碌著,蕭墨循推門而入。
“你這是要去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