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將被剪子剪破的鳳袍丟在我麵前。

滿眼都是冷意：“朕看你是忘了本分，嫉妒玉兒能繼任皇後！”

我看著地上的鳳袍，隻覺恍若隔世。

“皇上，賤奴何時碰過鳳袍？”

日日在我身上取血，不準我踏足偏房外的任何地方。

我根本都沒見過這鳳袍。

聽到我自稱，楚景和眼底一暗，眉宇間的怒意舒開幾分。

可下一瞬，何芸玉就進門了。

她美眸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

“陛下，姐姐說沒有便是沒有吧，臣妾也可以不當這個皇後，將身份還給姐姐......”

她將頭發上的金簪取下來，作勢要還給我。

楚景和臉上的動容陡然消失，攔住了何芸玉的手。

他看向我時，隻剩厭煩：

“毀壞鳳袍，該處以拶刑！”

我猛地抬頭。

楚景和看著我，眼中似乎在說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他攙扶著何芸玉出門，看著宮人將我拽出來。

我的雙手被夾在刑具中，等夾板收緊的時候，十指連心的痛苦瞬間襲來。

鮮血滴落在地上，我的臉色慘白如紙。

何芸玉的臉色得意，她施施然走到我麵前，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道：

“姐姐，被心愛之人用刑的感覺如何？”

我瞳孔顫了顫，沒有說話。

楚景和打量我的臉色，冷聲道：

“隻要你現在對芸兒下跪認錯，朕可網開一麵。”

我冷汗漬漬，垂眸俯身跪下：

“賤奴知錯了，求皇上娘娘開恩，讓我回冷宮......”

楚景和臉色驀地鐵青。

他抬手扼住我的下顎，剛想開口。

“皇上！”

何芸玉柔弱出聲，扶著微微隆起的小腹：“臣妾有些許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在鬧騰。”

楚景和甩開了我，立即緊張看向她：“回宮，請太醫。”

我深知自己明日必須離開，慌忙起身，再度跪在他麵前。

“皇上，求您讓我回冷宮。”

“賤婢！”

楚景和不耐，大怒一腳踹在我心口。

“既然你這麼想回去，那就永遠別再出來，死也死裏麵！”

我重重摔在地上，喉頭湧上一陣腥甜，咳出血水來。

“把她扔回冷宮！”

楚景和咬緊牙，麵目陰鷙。

“奴，叩謝陛下。”

我艱難行了個禮，最後看了一眼楚景和。

冷宮之中，彌漫著腐朽與潮濕的氣息。

我翻出那盒裝了九十九隻竹蜻蜓的匣子，將玉佩放在桌上。

靜候到卯時，我點燃了火折子。

趁著今日所有人都在忙著封後大典，我從冷宮破舊的狗洞離開。

望著身後熊熊燃燒起來的大火。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

貴妃殿內。

太監慌裏慌張闖了進來。

“陛下！陛下出大事了！”

楚景和剛起床，何芸玉正侍奉他更衣去大典。

見狀，他忍不住皺眉嗬斥：“何事？”

“今日大喜之日，能發生什麼大事？”

太監臉色煞白，重重磕頭：“冷宮......廢後所在的冷宮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