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舟把車開走了,城郊無車可打。
等韓輕月一瘸一拐走到城區,再打車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了。
韓輕月處理了腳上的水泡。
剛起身,顧知舟端著一盆水從房間出來了。
他臉色有些疲憊,壓著聲音“詩雨醉了,我不知道她現在住哪,隻能把她帶回來了。”
“她折騰了一晚上,現在剛睡著。”
韓輕月輕輕“哦”了一聲。
顧知舟感受到她的冷淡,走了過來:
“月兒,你生氣了嗎?是不是怪我沒有去接你?”
“詩雨她醉得厲害,我實在是走不開。”
“月兒…我…”
“阿舟…”林詩雨含糊不清,帶著抽泣的聲音從房裏傳出,還有什麼東西摔到地上的聲音。
顧知舟扭頭就想走,又停住了,回頭看了看韓輕月。
韓輕月神色淡淡“我沒生氣。你去照顧她吧。”
顧知舟沒再猶豫,快步跑進了房間。
房門關上的瞬間,韓輕月聽到一句“詩雨,是我,我在。”
韓輕月自嘲地笑了笑。
她的衣服上還有大片醒目的酒漬。
她的手裏還拿著創口貼。
顧知舟隻要稍微留意一下就能看到。
可他卻壓根沒有注意。
最近韓輕月總是睡不踏實。
半夜醒來時,身邊的床上仍是空的。
她悄悄下了樓。
樓下還亮著燈,客房的門沒有關嚴。
林詩雨拉著顧知舟梨花帶雨:
“阿舟,別走,我害怕。”
顧知舟又重新坐了下來“我不走。”
“詩雨,你逃婚…是因為我嗎?”
“是。阿舟,婚禮前,我每晚都夢到你,夢到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日子。我…好想你。”
林詩雨捧著顧知舟的臉吻了上來。
兩人熱烈的吻在了一起。
韓輕月抹了抹抑製不住的眼淚,轉身上了樓。
第二天早上,韓輕月清理了一大包東西,準備拿去扔掉。
畢竟要離開了,她會一點點把自己的痕跡抹除幹淨。
剛下樓,就碰到了正在吃早餐的林詩雨。
“月兒,你醒了?還沒吃早餐吧?”
“阿舟怕我宿醉胃不舒服,專門給我熬了小米粥,你也來喝點?”
韓輕月挑了挑眉“表姐,顧知舟不在,不用裝了吧。”
林詩雨放下勺子,慢慢站起來。
她笑了笑,高傲的,勢在必得的,上位者的笑容。
“韓輕月,當年你爸逃債,可是我家收留你和你媽的,給錢你們還債。你到好,轉頭搶我的東西。”
“我們是勞動所得,錢是自己賺的,不是你們給的。並且,顧知舟是人,不是東西。”
“要不是我家收留,你和你媽早就露宿街頭了,人要懂得感恩。”
林詩雨劈頭蓋臉扔過來一堆衣服。
“給我把衣服洗了。”
韓輕月靜靜看著她“我已經不是你的保姆了。”
林詩雨故作驚訝“呀,我忘了。”
“不是保姆也可以給我洗呀,這點小事,難道還要驚動知舟?”
韓輕月冷冷看了她一眼“你隨便。”
晚上回來時,顧知舟坐在沙發上,臉色很不好看。
韓輕月準備徑直上樓,卻被他叫住了。
“韓輕月,你知不知道,詩雨今天洗衣服暈倒了?”
韓輕月勾著一抹譏諷的笑“是嗎,我不知道。”
“詩雨從小身體就不好,她讓你幫她洗一下衣服,你為什麼不幫她?”
“她從小嬌養著長大,哪幹過這種累活?”
韓輕月冷然“那你可以給她請個保姆。”
顧知舟皺眉“詩雨說她不喜歡家裏有陌生人。”
“她好歹是你姐姐,你照顧一下怎麼了?”
“你以前不也是經常給她洗衣服?現在過了幾年好日子,嬌貴了?”
“我把你的信用卡停掉了,我要出差幾天。這幾天,你哪都別去,就在家好好照顧詩雨。”
韓輕月沉默許久,輕輕道“好。”
看韓輕月麵色不好看,顧知舟軟了口氣。
過來擁著她“好了好了。辛苦月兒了,我出差給你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