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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皇上。”

宮人們跪了一排，宇文宴卻像沒看見一般，徑直朝我走來，自然牽起我的手放在臉頰為我暖手。

“怎的臉色如此蒼白？手也這樣冰？”

想到昨夜聽到的內容，我心口一痛，臉色更差，將手抽回。

“多謝皇上關心，臣妾無礙。”

宇文宴勾起唇角，越發寵溺。

“阿寧還是這般孩子心性，朕不過一日沒有見你，阿寧就不會照顧自己了嗎？”

這些年，宇文宴可以說是將我照顧的無微不至。

酷暑時為我扇風，嚴寒時替我暖腳，在我生病時，貼身照顧幾天幾夜沒有合眼......

不管旁人怎麼說他隻是為了我的鳳命才對我好，他都不為所動，一心一意為我。

若非感受到他的真意，我也不會那麼快淪陷。

見我走神，宇文宴溫柔刮了刮我的鼻子。

“阿寧這樣，怎麼讓朕放心把六宮交給你管理？”

管理六宮？

我一怔，難道昨日發生的都是幻覺？

宇文宴還是要封我為後，根本沒有換命的打算？

看著他一如往常關切的神色，我心口一鬆，下意識想將自己懷孕的事情和盤托出。

“皇上，其實臣妾已經有了......”

“皇上！”

宮門口衝進來一個宮女，撲通一聲跪在宇文宴麵前，開口前狠狠瞪了我一眼。

“皇上不好了，皇後娘娘自從接了封後聖旨，就一直在吐血，您快去看看吧！”

“什麼！？”

宇文宴臉色大變，立馬便要離開。

“皇上。”

我忍不住抬手攔住他，心中一陣酸楚，原來他還是封了惜月為皇後。

“您沒有什麼要跟臣妾解釋的嗎？”

宇文宴神色有一瞬不自然，隨後又理直氣壯起來。

“阿寧，你別鬧了，我們欠惜月的太多，如今隻不過是讓她擔一個皇後的虛名，你才是實際管理六宮的掌權者，何必跟她爭呢？”

宇文宴離開的背影堅決，徒留原地的我心口一寸寸變冷。

腹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我的情緒，開始絞痛起來。

我撫摸著肚子，忍不住落淚。

“你也知道父皇不歡迎你了嗎？寶寶，是娘親對不起你......”

一個不被父母期待的孩子，是不願意降臨在這個世上的。

聽到惜月吐血，我便知換命儀式刻不容緩。

沒有鳳命的人坐上皇後寶座，會遭到反噬，嚴重甚至會喪命。

宇文宴當然不舍得自己的心上人遭罪，很快就將我請到了長春宮。

“臣妾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木已成舟，即便我不願意，也改變不了惜月已經成為皇後的事實。

見到我來，宇文宴神色焦急，往我手中塞了一把匕首。

“阿寧，快，取一碗心頭血，皇後等著用呢。”

匕首泛著寒光，可卻沒有我此刻的心冷。

“我若是不願呢？”

沒有人想做待宰的羔羊，為了孩子，我拚命也要再爭上一爭。

惜月捂著心口咳嗽，依偎在宇文宴懷中，嘴角殘留著血跡，我見猶憐。

“皇上，既然貴妃不願意就算了吧。”

“是臣妾命薄，不能陪伴侍奉皇上左右，早知如此，我就不該回來的，在外麵自生自滅才是臣妾的歸宿。”

宇文宴無比心疼，將她摟得更緊。

“惜月你胡說什麼呢？有朕在，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隨即轉頭看向我，惱怒之情更甚。

“阿寧，朕實在是對你太失望了，不過是碗心頭血罷了，當年若不是惜月，朕如何能與你成婚？我們欠她良多，隻是些許補償你就舍不得了？”

“她這些年在外麵受了許多苦，如今隻是求一個皇後的虛名，即便她是皇後，你也是僅次於她的貴妃。”

“朕答應你，不會再納新人進宮，你才是真正的後宮之主，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見我執迷不悟，宇文宴冷著臉下了最後通牒。

“朕已經將你母親接來宮中照顧你，你父親和哥哥遠在邊關，若是糧草不足，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皇上！”

我不敢相信，曾經的枕邊人竟然會拿我的家人來威脅我。

他明知，家人一直都是我的軟肋。

宇文宴似乎也有些不忍。

他伸手撫摸著我的臉頰，語氣溫柔繾綣，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寒。

“阿寧，不要逼朕。”

我看著他，臉色一寸寸變白，脊梁一點點彎曲，最終垂眸俯首。

“......臣妾，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