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麵蕩起一大片水花,倒映出他們驚恐的臉。
眼前是無盡的藍色,我按壓住麵鏡,冷靜的看著滿臉怒火的沈自山。
從事魚類研究多年,水下對我來說如履平地,我自信能贏過隻知道在實驗室渾水摸魚的沈自山。
沈自山從腰上抽出潛水刀,用力的朝我劈向我的氧氣瓶,卻被我像遊魚一樣躲開。
一旁的周明雅在撲騰,她從未潛過水,更別提現在懷著孕,身體比一般人還要虛弱。
“沈自山,救我......”周明雅努力的比劃著,卻嗆入了一口腥鹹的海水。
她伸手想去拿沈自山的麵罩,卻被他憤怒的甩開。沈自山並非忘了周明雅懷著孕,但怒火占了上風。
他不明白一向溫柔愚蠢的妻子怎麼像變了個人一樣。
沈自山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顯然是想先解決我。
他一腳踹向我的腹部,沈自山明白孩子對我有多重要。隻可惜他棋差一步,我早就把孩子流掉了。
趁著距離接近,我挨下了這一記,伸手奪下他的麵鏡,狠狠的把氧氣瓶丟進深海。
就像他前世對我做的一樣,這一次,我還回來了!
我奮力向海麵遊去,不去看身後狼狽的沈自山和周明雅。
沈自山臉色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旁邊的周自雅幾乎失去了意識,像八爪魚一樣纏上了他的身子,徒增負擔。
他憤憤的踹了一腳周自雅的肚子,心裏暗罵這個蠢貨,如果不是因為她,自己也不會連林之遙都搞不定。
沈自山看著她腿間湧出的血,突然意識到她還懷著孕,隻好咬牙抱著她向上遊去。
我返回了甲板,擦幹淨身上的海水,通知船長準備返航。
“還有兩位他們......”船長的表情很猶豫。
我的聲音很淡:“他們兩個在水下約會呢,玩膩了自己會回去的。”
船長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同情,準備回程。
隨著船隻駛向岸邊,我能清晰的看到,平靜的海麵傳來一點動靜。
原先在外人麵前高傲的沈自山此刻卻在狼狽的大聲呼救,臉色發青,像個水鬼。
“救命啊!我是研究員,我不能死啊!”
我裹緊身上的衣服,心一點點的變冷,看著搜救船朝他們開去。
二人第一時間被送進了醫院,我平靜的看著手術燈的變換。沈自山的情況還好,但周明雅陷入了短暫的昏迷。
醫生斟酌著告訴我和沈自山:“周明雅的孩子沒有了。”
沈自山眼睛變得猩紅,揚起手要打我:“都怪你!如果不是因為你硬拉著她,她怎麼會下水!你是不是想殺了我和明雅?”
我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腕,讓他不能動作。
“我在還沒有穿戴好設備的情況下,周明雅從被背後推我,我一時驚慌才抓住她的。你怎麼不問問她有何居心,是不是想害死我!”
“周明雅不是說她隻是吃多了嗎?怎麼還真懷上了。”
沈自山眼神閃躲,收回手:“明雅她隻是想和你玩而已,誰知道你下手這麼狠?你是皮糙肉厚潛水慣了的,但明雅她......”
我反手給了他一巴掌,沈自山捂著臉,一臉難以置信。
“一個叫著哥哥,一個叫著明雅。沈自山,我不攤牌,你真當我是傻子啊?”
我淡聲道:“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