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中午吃多了。”周明雅躲避著我的視線,指甲掐進了掌心,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房間裏隻剩下了我和沈自山,空氣裏彌漫的是沉默。
我懷孕這件事,顯然出乎了他的預料。
我看著他的掙紮猶豫的神情,良久,他隻是說了一句:“懷孕三個月,潛水不成問題。”
他沒有放棄殺死我的計劃。
僅剩的柔情和希望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便消失殆盡,我的心墜入冰窖的同時也下定了決心。
我聯係了醫生,毫不猶豫的去做了人流手術。
隨著麻藥的藥效和手術的進行,我能感受到身體裏的一部分離我而去,那是來之不易的生命。
我過去無比奢求和沈自山有一個孩子,這對我來說是一份生命和愛意的延續。
可現在不一樣了,我不想讓孩子承受我曾經經曆過的一切,以及擁有一個並不愛他的父親。
沈自山並不知道這件事,態度比從前的冷漠略有緩和,但對我說的話大多和孩子有關。
“今天醫生怎麼說?孩子會影響到運動嗎?”
“你既然懷了孕,那我們還是分房睡比較好。”
對此,我隻是表麵假意接受,但在他的房間裏裝了竊聽器和攝像頭。
果不其然,他看似因為孩子和我分房睡,實則是和周明雅密謀害死我的計劃。
“沈哥哥,你會不會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猶豫啊,你萬一不要我和孩子了怎麼辦。”
“不會的,我隻愛你一個人,就算她懷孕了我也不會愛她,指不定林之遙是和哪個野男人亂搞才懷上的。”
不屑的聲音混合著機械音傳入我的耳朵,屏幕上的二人在我和沈自山的臥室裏迫不及待的脫掉了衣服,雙雙傾倒在床上纏綿悱惻。
我看著手裏的嬰兒胚胎,更覺諷刺,隻是慶幸孩子沒有這樣的父親。
旅行如期而至,澳海和當年一樣,依舊風景如畫,唯一變的可能隻有我們。
在飛機上我和沈自山沒說過一句話,剛入住房間,我便在酒店大堂看到了熟悉的裙擺,周明雅像乳燕投林一般抱住了沈自山。
“沈哥哥!”
沈自山笑著回抱她,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周明雅後知後覺的看到了站在沈自山旁邊的我,吐了吐舌頭:“遙遙,我就是見到你太激動了。你說是不是很巧,我剛好在澳海出差,還和你們訂了一個酒店。”
我微笑的點了點頭,看著她的表情變得放鬆,然後再緩緩開口:“周自雅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傻子?”
周明雅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沈自山蹙起眉毛,看起來很無語:“林之遙,你要幹什麼?你怎麼就不信明雅說的話呢。”
這是來澳海之後我和沈自山說的第一句話。
我心裏冷笑,卻興高采烈的拉起周明雅的手,她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有些驚恐。
“你一定是特意來找我玩的對吧!”我笑眯眯的看著她。
“啊......是的。”周明雅牽強的笑起來,沈自山緊繃的心情也放鬆下來。
沈自山已經準備好了氧氣瓶和潛水設備,我剛準備戴上,他卻走過來溫柔的拿過設備。
“我來吧,等會兒我們就下水。”
我冷眼看著他幫我佩戴,他的眼神裏有著掩飾不住的期待。
周明雅穿著泳裝,站在甲板上不懷好意的看著我。
下一秒,背後傳來一股大力,我被狠狠的推入水中。
我毫不猶豫的轉身,把沈自山和周明雅一同拉入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