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薑晚寧和沈寄川曖昧那天,沈寄川跟我坦白他患了阿斯伯格。
他說他病了,苦苦哀求我不要離開他。
我用盡所有耐心陪伴他。
直到我聽到躺在沈寄川懷裏的薑晚寧語氣嬌嗔地問,
[你是怎麼想到裝這個病騙宋時微的呀?]
沈寄川諷刺般笑了笑。
[宋時微最心軟了,你信不信,隻要我一天沒痊愈,她就不會離開我。]
我沒吵沒鬧,將他確診阿斯伯格的診斷書折了起來。
......
視頻裏,沈寄川的笑聲似要穿透屏幕,刺痛我的耳膜。
不爭氣的淚水啪嗒啪嗒滴在屏幕上。
我顫抖著手指給發來視頻的人敲下一行字,[你有什麼目的?]
門鎖傳來響動。
沈寄川帶著一身酒氣從後麵抱住我。
仔細感受一下,我甚至能聞到沈寄川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女香。
我忍著嘔意問他,[你去哪了?]
沈寄川趴在我的肩頭蹭了蹭,[我還能去哪, 當然是去畫室畫畫了。]
憤怒。
被欺騙的痛苦。
紛至杳來。
讓我不想再和沈寄川虛與委蛇下去。
我推開他,目光觸及到沈寄川光禿禿的手指,我淡淡開口。
[戒指呢?]
頓了頓,我補充道。
[是不是因為要見薑晚寧所以丟了?]
沈寄川表情一僵,有些許不自然,隻是很快就遮掩過去。
[說什麼傻話,薑晚寧又是誰,戒指是我不小心弄丟了。]
我凝神盯著沈寄川。
他臉上的表情找不到一絲演戲的成分。
和當年沈寄川被我發現薑晚寧給他發曖昧信息時的反應如出一轍。
他說他也不知道怎麼有了薑晚寧的微信好友,又當著我的麵刪了她所有聯係方式。
我竟不知,沈寄川的演技如此的好。
[微微,我不是故意的,戒指我一定想辦法找回來。]
沈寄川俯身湊近我幾分。
呼吸纏繞間,我甚至能窺見沈寄川眼裏的情意。
我幹淨利落地將戒指摘下來扔進馬桶裏,眉眼彎彎。
[何必這麼麻煩,既然你的找不到了,我的丟了就是。]
話落。
餐桌上的煙灰缸向我丟了過來。
椅子被重重摔在地上。
沈寄川將客廳裏目之可及能砸的全都砸爛。
他喘著粗氣將我逼至牆角,[不就是一個戒指嗎,宋時微,你在跟我較什麼勁?]
沒等我對他的話做出反應,沈寄川雙手捧上我的臉頰。
額頭相貼。
他不斷的重複著一句話,[微微,對不起,對不起微微。]
[你知道的,我病了,我不是一個正常人,你不要和我計較好不好?]
[我隻有你了微微。]
歇斯底裏,喜怒無常。
阿斯伯格的典型症狀。
[不是正常人]這個字眼每次出現都是用來當做沈寄川發脾氣的擋箭牌。
人越說什麼就越在意什麼。
長達幾年對阿斯伯格的研究讓我知道沈寄川的執念是一個正常人。
我開始想像沈寄川知道自己真的得了阿斯伯格後的樣子。
想到這裏我呼出了一口濁氣。
手機叮鈴一聲響,發我視頻的主人回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