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裏於涵用陰狠的語氣不停咒罵著我和兒子,可我卻笑了。
看來當初將我的工作保密還是有用的。
至少於涵到現在都還以為我隻是個普通的工程師。
不過,她想置我們父子於死地,我也陪她好好玩玩。
隔天,我就告訴於涵自己接到緊急通知要回單位三天。
她明顯鬆了一口氣,裝作不舍的樣子挽留我。
“清鶴的事,等我回來後再處理,你趕緊把孩子接回來。”
於涵故作親昵地親了親我的臉頰。
“肯定的,不管清鶴再怎麼叛逆,都是我們的孩子,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我忍著惡心沒有立刻推開她,笑了笑轉身離開。
她腦子裏想的,我清楚得很。
上車後,我給李澈打去電話。
“時間,地點,都清楚了?”
“是的,邀請了不少商界的人,還有很多媒體。”
“很好。”我撥弄著手鏈,“通知療養院那邊,準備好遠程連線設備。”
“今晚,我要讓所有人看看,他們到底有多父慈子孝!”
“嚴工,您要親自去?”李澈有些擔憂,“現場人多眼雜......”
“當然要去。”
我打斷他,“這場為我兒子討還公道的審判,我這個原告,怎麼能缺席?”
次日,嚴峯出車禍當場死亡,以及嚴清鶴失蹤的消息就傳到了於涵手機裏。
她滿意極了,立即打去一筆巨款讓人先封鎖消息。
“千萬不要打擾明天我和兒子的聚會!”
夜幕降臨,觀瀾別墅區燈火輝煌。
於涵穿著高定禮裙,滿麵春風地在門口迎接賓客,身旁站著笑得張揚的於陽。
“涵姐,恭喜恭喜啊!於陽這孩子真是出類拔萃!”
“哪裏哪裏,小孩子瞎玩兒。”於涵嘴上謙虛,眼角的得意卻藏不住。
“聽說這次菲奧娜大賽亞洲區就三個名額,於陽能拿到一個,太厲害了!以後前途無量啊!”
“主要是孩子自己努力,我也就是提供點條件。”
於涵拍了拍於陽的肩膀,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樣。
別墅內,觥籌交錯,音樂悠揚。
巨大的水晶吊燈下,擺放著於陽和“追風”的合影,照片上的少年意氣風發。
沒有人提起嚴清鶴。
或許在他們眼中,那個“叛逆”的兒子,早已是嚴家不願提及的汙點。
七點整。
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無聲無息地停在了別墅門外。
車牌是特殊的安全序列,門口的保安不敢阻攔,隻是驚疑不定地看著。
車門打開,我穿著一身簡單的黑色西裝,從車上走了下來。
沒有華麗的衣飾,但我出現的瞬間,門口的喧囂仿佛被按下暫停鍵。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於涵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瞳孔猛地收縮,像是見了鬼一樣。
“嚴......嚴峯?你怎麼還活著......不是,你回來了?你不是出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