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擦幹眼淚走下樓時,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
於涵和於陽還在客廳裏,於涵似乎在低聲叮囑於陽什麼。
看到我下來,於涵立刻迎上來:“阿峯,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要不先休息一下?”
“不用。”
我走到客廳中央,目光掃過牆上掛著的幾幅畫,原本那是掛著我母親的遺作,如今隻剩下幾幅不值錢的裝飾畫。
“於涵,我問你,清鶴住的那個寄宿學校,叫什麼名字?在哪裏?”
於涵眼神明顯慌亂起來:“呃......那個......叫、叫啟明學校,在外省,挺遠的......”
“是嗎?”
我拿出手機,“可我得到的消息是,他在城南的一家二十四小時快餐店打工,已經半年了。”
我將手機屏幕轉向她,上麵清晰地顯示著快餐店的地址和清鶴的近期照片。
於涵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旁邊的於陽也瞪大了眼睛。
“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
於涵徹底慌了,語無倫次,“不是的!阿峯你聽我解釋!是清鶴他自己不聽話......”
“夠了!”我厲聲打斷他,“你的謊言,我一個字都不想聽!”
我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隻覺得無比陌生和惡心。
這就是我愛了多年,托付了家庭和兒子的妻子?
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人渣!
我真想立刻撕碎她虛偽的麵具,將她繩之以法!
但我不能。
那樣可能會打草驚蛇,甚至讓他狗急跳牆,對清鶴不利。
當務之急,是先確保清鶴的安全。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壓下翻騰的情緒,臉上露出一絲疲憊和失望。
“於涵,我剛回來,很累。關於清鶴的事情,還有這個家的事情,我需要時間冷靜一下,好好想一想。”
我沒有再看她,徑直走向客房。
“我今晚住客房,在我理清思緒之前,別來打擾我。”
大約一個小時後,我的加密手機再次震動。
是李澈發來的短訊。
清鶴被妥善安置在療養院,頂級的醫療團隊和心理專家已經介入。
他在病床上熟睡的照片傳回來時,看著他蒼白消瘦的臉龐,我捂住嘴,強忍著才沒讓哽咽聲溢出。
於涵的經濟黑洞比我預想的還要大,她不僅敗光了我的積蓄和遺產,還欠下天文數字的債務,甚至涉嫌多項金融詐騙和職務侵占。
於陽在校園霸淩同學,證據鏈完整,受害者眾多,他冒用我身份狐假虎威的言行也被錄音取證。
管家和司機的證詞,更是將於涵虐待、遺棄清鶴的細節補充得淋漓盡致。
而門外,於涵似乎在客廳裏打了幾個電話,語氣焦急,像是在確認什麼。
她肯定已經起了疑心。
尤其於涵還在朋友圈裏還發布了要慶祝於陽獲得馬術比賽資格的派對。
不僅是要炫耀自己有個“好兒子”,更是要借此做勢勾搭上投資方。
我的回歸,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危機感。
果然,十分鐘後,於涵給別人打的電話錄音被發到了我手上。
“找到嚴清鶴,趕緊把他轉移,就說他自己不聽話進了傳銷,被賣到緬北去了!”
“還有那個嚴峯,鬼知道他這時候突然回來,找機會搞個意外事故弄死他!”
“絕對不要讓他活著到我兒子辦派對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