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苓猶豫在原地,看起來有些擔憂。
我拍拍她的肩膀,“沒事的,隻要我沒幫他們煉出藥,他們比誰都怕我出事。”
“我不但沒事,還有辦法能出去。”
回想起剛剛挖土時四周的痕跡,我不禁感歎,真是上天都在助我離開。
那是一種善於掘土的動物留下的痕跡,我隨師傅采藥時見到過,它們天性愛挖洞,往往會在地下挖出複雜又寬敞的通路,很多藥田都這麼被他們挖空了。
現在看來,這當初令人討厭的小動物也有可堪重用的一天。
隻是要好好摸索一下它洞穴通路方向,逃出生天指日可待。
在此期間,我隻能先在這令人窒息的行宮繼續住下去。
我每天白天在殿中佯裝傷神麻痹監管我的侍衛,晚上趁守衛放鬆時偷偷溜去宮牆附近探索地下通路。
隻是還沒探索完一半,賀青臨就找上門來了。
我不清楚自己的行跡有沒有暴露,索性以不變應萬變,先行禮再說。
隻是這禮剛行下去,賀青臨就愣住了。
“南星......”他眼睛都睜得大了些,“你怎麼還跟我行上禮了。”
看來是真的很震驚,都忘了自稱朕了。
我暗自譴責自己,一時疏忽差點打草驚蛇,一邊想著合理的借口。
“臣......臣妾這是在提前學習禮儀,免得以後在旁人麵前出錯。”
賀青臨聞言麵上閃過一絲惆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也不管他信沒信,強行岔開話題。
“陛下,來臣妾這裏有什麼事嗎?”
賀青臨這才想起他此時來意,心虛地抖了抖袖子,清清嗓才煞有其事地開口。
“朕與你不日就要大婚,近日來經常想起我們初遇的地方,朕要你陪朕一起故地重遊......”
什麼毛病,誰要陪他故地重遊,他不應該去陪沈月瑤嗎?
惦記著盡早探清地道,我隻想把這事盡快糊弄過去,“陛下,臣妾身子不適,不能陪您同去了。”
賀青臨聲音一頓,似是沒想過我會拒絕,“身體不適?以你的醫術......”
“臣妾無能。”我冷冷打斷他,“亂花穀一行臣妾受傷嚴重,再加上小產,臣妾實在是不堪遠行。”
“若是臣妾的同門師兄弟還在,倒是會好得快些。”
賀青臨頓時變得局促起來,意識到這點後他又欲蓋彌彰地撐起肩膀,語氣強硬。
“一路上都有車馬隨從,能有多累,你到時陪我一起去!”
意識到語氣太衝,他又緩和幾分。
“南星,朕隻是想和你好好回憶一下我們的相識,想給你最好的成婚回憶。”
“你放心,我們到時候慢點走,不會讓你難受的。”
看著他在那絞盡腦汁地編著滿嘴謊話,我隻覺得好笑。
昨夜我在宮中四處探尋地道時,碰到了在花園裏共賞夜色的狗男女。
沈月瑤嬌滴滴地向賀青臨撒嬌,想要一朵傳聞中詭譎豔麗的蛇纏花。
而當初我撿到賀青臨時,就是在去采蛇纏花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