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何雲洲的緣分開始於十年前,彼時我們還是同社團的大學同學,他被陸寧拋棄,在雨中的操場上哭著緬懷過去。
我看他可憐,又在攻略任務上受挫,就幹脆撐了把傘拉他出去散心、吃飯,將他從情緒的漩渦裏撈了出來。
何雲洲說,他是在我一邊哭著吃火鍋,一邊強裝著樂觀安慰她時動了心。
他告訴我,有時候一動心,就是一輩子。
現在想來,這些話也不過是隨口說出的糖衣炮彈罷了。
何雲洲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淩晨,他醉醺醺地開門,見我還在客廳裏坐著,臉上瞬間擠出了一個笑。
「寶寶,你還沒睡啊。」
我沒有理會他,隻是站起身來將陸寧的朋友圈貼在他眼前。
這個舉動讓何雲洲的醉意沒了大半,他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後神情嚴肅地跟我解釋。
「寶寶,我錯了,但我真的沒想到陸寧也在,我們很多老朋友在一起就多喝了幾杯,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拍的......」
看著麵前的人,我努力想將他和三年前那個真誠的身影重合上,卻怎麼也無法成功。
「何雲洲,你記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我…我記得,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他的話讓我沒忍住冷笑了一聲,屋內的酒氣噎得我難受,麵前的男人也看得我心煩。
我拿起桌上已經有些發幹的蛋糕,砸向了他的頭,奶油和果醬的香氣立刻充滿了整間屋子,我的頭痛也終於有所緩解。
被蛋糕糊了一臉的何雲洲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我也不再理會他,把他的行李收拾了收拾丟出家門,徑直回了房間睡覺。
在那之後,何雲洲似乎真的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不僅當著我的麵刪除了陸寧的好友,還把我們過去的點滴做成了一本又一本的相冊,向我求和。
我一點點地翻看過去,視線最終停留在了一片大海上。
被留在這個世界後,我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沉溺在抑鬱的情緒中無法自拔,甚至想要在海中結束自己的生命。
是何雲洲不顧一切地跳進海中,將我救了出來。
回憶湧上心頭,我也動了惻隱之心。
打開家門後,看著蜷縮在門外可憐巴巴的何雲洲,我抬腳踢了踢他。
看著他驚喜又開心的模樣,我還是心軟了。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