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時,胸口也纏上了繃帶。
小廝將公主派人留下的書信拿給我看,我看了將信焚燒殆盡。
溫霖可真夠狠心的,寧願讓我去死,她都不願意和我和離。
我看著地上的那把長槍,思緒神遊。
溫霖親自端來了一碗湯藥,為昨天發生的事向我道歉。
“昨天的事,是我太衝動了。
但你不該說靖懷哥哥的,他也是好心來看我的。”
我別過臉不去看她,她也不惱,很耐心地將我的頭掰過來,強迫我正視著她。
“好了,別生氣了,你知道我的脾氣一直都這樣的,虧得你一直慣著我,包容我。
我保證,以後一定和靖懷哥哥,哦,楚靖懷,我一定和他保持距離。
這可是我親自熬的中藥,你看在我這麼誠心道歉的份上,喝了吧。”
我看著溫霖的一張漂亮臉蛋,像隻小花貓一樣,抹滿了灰。
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原諒了她。
她是大盛的公主,從來都是一呼百應,十指不沾陽春水。
她肯為了我去熬藥,我還要求什麼呢。
我暫時將和離的事放在了一邊,端起藥一飲而盡。
我剛放下碗,溫霖就起身,笑得前俯後仰:
“周扶硯,你可真傻!你真相信那是我親自熬的藥啊?
哈哈哈,你也不照照鏡子,你配嗎?”
我的尊嚴再一次被溫霖踩在地上。消失殆盡。
我恨自己,怎麼會次次都被她耍的團團轉。
“溫霖,你太過分了!”
到了這般境地,我竟然連一句責備的話否舍不得說出。
溫霖停止了大笑,認真地說道:
“不過,你也不要生氣。
雖然藥不是我熬的,可食材卻是我親自準備的。
保證你吃了補中益氣,助陽益精。”
我不明就裏地看著她,她不像是會為了我這麼費心的人。
“哦,對了,你肯定也想知道這食材是什麼吧?”
溫霖搬了張椅子坐在了我床邊,拉起我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輕聲道:
“駙馬,為了給你調養身子,我把孩子打了,把胎盤給你熬成藥了,你說我對你好不好?”
我驚得一下撤開了手,不可置信地搖著頭。
“不會,不可能。溫霖,你根本沒有懷孕,即便有,你也不會拿孩子的命去......”
不等我說完,溫霖冷著臉大聲道:
“怎麼不可能?太醫診斷出我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了,再不打,月份大了就沒法打了。
我這一生,隻會給靖懷哥哥生孩子。
瓊林宴上我都和你對花槍了,可著孩子,還真是和你一樣命硬。
我這麼大的強度他都待的安安穩穩的。
還好嬤嬤提醒了我,用胎盤熬藥可以助人快速恢複元氣。
駙馬,怎麼樣,自己兒子的胎盤喝著,是不是別有一番滋味?”
瘋了,溫霖真是瘋了。
我從沒想到,她會這麼恨我。
我忍著惡心怒吼道:
“你這麼恨我拆散了你和楚靖懷,為什麼不與我和離?”
她笑了:“我說過,我可以當寡婦,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我懂了!溫霖要我死!
第二天一早,我拖著病體去向皇上求旨出征。
西戎來勢洶洶,皇帝正是用人之際,答應了我的請求。
臨行前,溫霖穿著一襲紅衣,站在城牆上,和身為兵部侍郎的楚靖懷一起為將士們送行。
行軍剛出城,溫霖策馬而來,遞給我一紙婚書。
上麵是她和楚靖懷的名字。
“周扶硯,你這招欲擒故縱對我沒有用。
我不但不會等你回來,還要將靖懷哥哥招為駙馬陪伴在側。
我溫霖要開這一女二夫的先例!”
我麵無表情,轉身追上了隊伍。
畢竟,我這一去,就沒想著回來。
溫霖招誰做駙馬,都與我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