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可等我到了誠王府後，蘇杳杳也在。

我親愛的庶妹，正陪著誠王共用晚膳。

她嬌俏動人，不像他們口中的神情低迷。

而他柔情似水，也不像身居要事。

可能，要事就是陪蘇杳杳罷了。

等他們望過來後，倒顯得我格格不入。

蘇杳杳見了我，立刻起身想鬆開握住誠王的手。

還未開口，便被誠王打斷：「昭昭，你回來了。」

我眼眶發紅，不知如何自處。

「蘇杳杳，你怎麼在這？」

「嫡姐......」

「你叫我一聲嫡姐，可你卻幹著庶妹不該做的事，要不是我及時趕回，是不是還要發生一段我不知道的故事啊？」

蘇杳杳麵色發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誠王。

「嫡姐，是父親來讓我探望你，我真的不清楚。」

「那你們，現在是在做什麼，需要我回避一下嗎？」

「蘇昭昭！」

一道帶著怒氣的聲音傳了過來，強行打斷了我們。

誠王站起身，麵色平靜。

卻擋在了蘇杳杳身前：「別鬧了。」

隻有我失態落淚。

我輕聲問道：「我到底算什麼？」

誠王麵色不變，聲音冰冷。

「不過是杳杳的替身，聊表慰藉。」

我將視線鎖定在他身上，想看出玩笑的意味來。

「替身？嗬嗬，明明蘇杳杳才是吧。」

聽我如此詆毀她的心上人，誠王麵帶怒氣。

我轉頭看向蘇杳杳，語氣懇切。

對蘇杳杳道：「不過一個男人而已，嫡姐哪有不讓的道理。」

蘇杳杳看我眼中不含溫度，立刻道：「嫡姐，我可以解釋。」

而我驚訝無比：「解釋誠王把我當替身？親愛的妹妹，你倒是說為什麼替身是我，為什麼等我回來一切都變了？」

誠王看著蘇杳杳越來越白的臉色，青筋暴起：「蘇昭昭，你別太過分。」

「那我們的過去算什麼！你為什麼忘記了！」

「我與杳杳相知相識，最後相愛。我不認識你。」

「那我告訴你。」

我抿唇，忍住不讓眼淚滑落：「那次宴會，是你為我解圍。燈火闌珊，是你說要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為什麼我會是蘇杳杳的替身，你說過會來向我提親的。」

看著誠王迷惘的神色，蘇杳杳神色一變。

怕我再說出什麼，眼眶一黑暈了過去。

而一瞬間，誠王就抱起了她。

看著懷裏的心上人，誠王怒火中燒。

「蘇昭昭，我原以為你心地善良，不過是一個妒忌姊妹的婦人罷了。今夜，你就在祠堂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

說完，狠狠推開我，想抱著蘇杳杳離開了這裏。

腰磕上桌角，我狼狽地摔倒在地。

我隻能匍匐在地，牽住他的衣角。

「別走......」

我知道，我現在狼狽不堪。

可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

誠王低頭俯視著我，輕蔑一笑。

「不過一個替身罷了，哪裏比得上杳杳。」

說罷，輕柔地抱著她離開了這裏。

沉默良久。

我終於忍耐不住，痛哭出聲。

我回憶中溫柔待人的誠王，也如同碎落的鏡子一樣，四分五裂。

心臟抽搐，一切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

終究不屬於我罷了。

我終於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