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第二日的時候，我去找陳伯言的時候，他依舊混跡在廣雲台，和那個叫姚兒的女子在一處。

我找了人將他叫出來，他出來的時候脖子上還印著淡淡的紅印。

他像往常在陳府門口看見的時候一樣：「怎麼了？找我有事嗎？」

我沉默了片刻：「你喜歡廣雲台的女子嗎？」

他笑了一下，開口時帶了幾分玩味：「廣雲台的女子柔情似水，怎麼會叫人不喜歡呢？」

他突然伸手拉住想直接轉身離開的我：「昭華，你生氣了？」

我目視前方，看著對麵街道旁邊一樹枯敗的桃花，沉默不言。

他語氣裏多了幾分調侃：「昭華，你生氣了，便是吃醋了。」

「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是。」

我坦誠：「但我沒有想到你居然也和那些花叢浪子一樣混跡秦樓楚館。」

陳伯言輕輕笑了笑，眼底閃過了一絲喜悅，他攬著方才出來找他的姚兒，親密地將姚兒的頭靠在他的肩上。

姚兒如此順從，陳伯言順勢將她摟在懷中，輕笑了一下看著我。

「我還沒有成親，尋一兩個女子學著和以後的娘子相處一下，也不算過分吧？」

「當然，這些都和我無關。」

「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不知道我離開的時候有多狼狽，走了很遠之後靠在一棵樹上不由自主地滑坐在地上。

我摸了一下臉上有些涼涼的濕意，原來是眼淚。

我終於控製不住躲在這棵樹下放聲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