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一眼價格不算太貴,於是隨手挑了幾本買了下來,翻了翻,找到了投稿方式和地址。
沒有爛人爛事纏身,為什麼不遵從自己的內心呢?
她本就喜歡寫作,寫好了投稿試試,萬一過稿了,那也算一筆收入,算一門養家糊口的營生。
陳錦惜心情忽然好了起來,這天晚上去夜校給廠工上課也美滋滋的,講課時興趣大發,還順嘴給工人們講了許多有趣的成語故事,聽得眾人拍手叫妙。
隻有一人盯著陳錦惜陰陰地發呆,眼睛裏還時不時閃著綠光。
陳錦惜早就注意到他了,她上一輩子的禍根之一,陶毅。
上一世陶毅聽說了陳錦惜未婚先孕的事情,回家之後碎嘴跟林春霞提起,林春霞得知陳錦惜一個月三四十塊錢的工資之後立即上門認了這個孩子,硬生生把陳錦惜拽下火坑。
然而這一世上門的林春霞被陳錦惜一頓暴揍打跑了,陶毅雖然瞧不上陳錦惜破鞋的身子,但也對這個長得好看又有文化的女子垂涎三尺。
眼瞧著到嘴邊的肉就這麼自己跑了,還把林春霞給打了一頓,陶毅怎麼可能就此作罷?
他越想越是心癢怨恨,心想一定得想個法子讓她乖乖就範!
下了課,陳錦惜回家,路過廠子大門口時,隱隱覺得有道直勾勾的目光照在自己身上,但環顧四周,並未發現有什麼人。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空氣裏還染上一層霧,把路燈的光遮了個七七八八。
陳錦惜咽了咽口水,也不知是不是留了被迫害後遺症,看著隔幾步就黑漆漆的胡同,她打心眼兒裏害怕。
不想太多,她硬著頭皮往前走,走了沒多久便覺得身後有個黑影在來回徘徊。
瞬間,她汗毛直立,緊張害怕到出現了輕微的耳鳴!
“錦惜,是我!”
一個熟悉又惡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陳錦惜猛地往一旁瞧去,借著並不光亮的路燈,看清了那張讓她作嘔、夜夜噩夢的人臉。
陶毅。
她不打算理會他,憤憤地瞅了他一眼便邁步離去。
陶毅還以為她是生氣林春霞上門提親隻帶了一籃子雞蛋,不過轉念一想,那一籃子雞蛋不還是被他們收下了嗎?
收了東西又反嘴不幹了?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想到這兒,陶毅飛快地跟上去,從後頭死死的抱住了陳錦惜。
“你幹什麼?放開我!”陳錦惜使勁掙脫,但雙臂被他死死地箍住,動彈不得。
“陳錦惜,都到這份兒上了還裝矜持呢?你個不要臉的破鞋,一籃子雞蛋是我們陶家看得起你!竟然還敢反抗!”
陶毅露出醜陋的嘴臉,那張幹裂到破皮的嘴不斷靠近陳錦惜:“今天老子就真要了你,看你還敢不敢......”
不等陶毅的話說完,隻聽“咚”得一聲,禁錮住陳錦惜的力量忽然消失,轉而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緊緊摟住。
好熟悉的味道......
是賀知洲!
上一世臨終前的最後一幕忽然在眼前浮現,腦海中陸續湧出二人的點點滴滴,陳錦惜隻覺得鼻子酸酸的,靠在某人的懷抱裏愈發溫暖。
“惜惜,沒事吧?對不起,我來晚了......”
陳錦惜使勁搖了搖頭,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裏一直喊著:不晚不晚,來得剛剛好,最好再幫她教訓一下這個可惡的陶毅。
賀知洲就像是能聽到她的心聲似的,見她搖頭,眸子裏的擔憂減了幾分,接著染上幾絲冰冷,抬眸向不遠處捂著臉的陶毅看去。
“次奧,誰敢打老子!”陶毅堵住不斷湧出鮮血的鼻子,看著眼前這個黑影。
賀知洲安撫好陳錦惜後上前,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又是一通重拳,打得陶毅沒出血的那邊鼻孔也開始滋滋冒血。
“你給我聽好了,今後要是再敢纏著錦惜,我保證讓你餘生沒有一天是舒坦的!你聽明白了嗎!”
眼前男人的氣勢嚇得陶毅腿軟,賀知洲揪著他的衣領,他就這麼軟塌塌地掛在賀知洲的手上,哆哆嗦嗦地回了個:“明......明白了......”
“滾!”
話落,陶毅慌忙逃跑。
方才挨打之時,他可把男人的臉看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他們廠子董事的兒子!整座城市最有勢力和財力的賀家的獨子!
出了名的年輕有為,長得還高大俊朗,是多少女人的夢,多少男人的夢!
誰要是敢多跟他強一句嘴,那結果可想而知,這人這輩子基本就廢了,可謂是萬劫不複。
他一個工人,怎麼敢跟他多說?方才賀知洲那架勢,說要殺了他他都信!
陳錦惜這個賤娘們,還真是九尾的狐狸!既然招惹上這麼個不好惹的主兒,還偏偏讓他給碰上了!
怕是他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