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沒事兒，這裏不是很自由嗎？”江河笑嗬嗬地說完，發現安舒地雙眼放著異常的目光。

“自由？有嗎？你幹什麼他們都知道，又有什麼隱私？”安舒一副不屑的樣子，坐在了江河身邊。

此時下午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兩人身上，洋溢著他們隱藏在內心中的陽光。

這一刻，似乎兩個人重回校園了一樣！

“哦，在以前的醫院也是這樣，這起碼能幹點兒什麼，對了！你在哪個診室啊？”

“噓！”安舒四處瞅瞅，右手手指在腹前搖動兩下。

“嗯？”江河抱有疑惑地眼神添上了半點凝重。

安舒又看了看四周，盯著正在打桌球的兩個男子一會兒才慢慢轉回頭，並未發聲，但江河從嘴形上判斷，是三號診室。

這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嗎？為什麼沒有在入院須知上寫上？為什麼大家不能相互了解彼此的主治醫生？還是安舒故作姿態？

“說點兒別的吧！”江河感覺眼前的女人一直在找機會跟自己溝通。

“說什麼？”

“我剛來，也不知道這裏都是什麼樣的病友，不過這兩位好像不是很愛說話。”安舒起身走到了兩個男子人前揮了揮手。

“你好，我是安舒！”男子們抬頭露出了癡呆一樣的笑容，支支吾吾地說了些什麼，然後又在各玩各的。

可就在其中一名男子抬起頭時，江河才發現他的右眼眶的位置有些異常，眼框位置較低，微微紅腫，與左眼眶完全不對稱，絕對不是先天而成的，也不像是局部創傷，倒像是從內部做的手術，但是出現了過敏後反應。

江河腦海裏第一個反應就是男子可能被做了腦白質切除手術。

這是一種被摒棄的精神外科手術，在當下具有一定的負麵評價。畢竟術後的患者幾乎都成了癡呆。

如果現在還有人對患者施展這樣的手術，最有可能用的方法就是，用電擊或者麻醉劑對患者進行麻醉，手術時將錐子經由眼球上部從眼眶中鑿入腦內，破壞掉相應的神經。

“怪不得他的行為舉動會如此的怪異！”江河心裏嘀咕一句，又想，為什麼療養院會接收這樣的患者呢？僅僅是因為比較好看護？還是？

難道就不怕他們在房間裏自由活動的時候出現生命危險？

江河感覺他們應該是在自己對麵的那幾個病房，而安舒應該跟自己在同一個區域。

三號診室正對著是十二號病房，也就是自己對麵的病房，兩人應該很近。

“他們兩個怎麼了？也不跟我說說話呢？就看著我，真是奇怪！他們不說話，你跟我說話好不好？昨天我就一個人坐在哪兒，他們根本不跟我說話！”安舒撒嬌的樣子跟個孩子幾乎一摸一樣。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呢？”

“嗯......你喜歡吃什麼？或者是你的愛好？什麼都行，就說說自己唄！接下來還有十多天呢！我們算是交個好朋友！”

江河心想，按照安舒的說法，她昨天應該是上午在活動室內，也就是說很可能是昨天活動前進入的療養院，如果辦理入院手續，對熟悉療養院的相關須知，怎麼也得需要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也可能是在江河來之前進入療養院的。

江河跟她胡亂瞎聊了一會兒，大多數都是胡編亂造，並且為了應付監控器背後的眼睛看，江河會有不正常的舉動。

而安舒的話，江河也沒有完全相信！

“你認識韓小美嗎？”江河可以聽得出來，安舒的口氣中絕對是有試探的音色，可他依舊沒有看見眼前這個少女心裏陰暗的一麵。

“在電視裏看見過，是不是一個畫家？”

“是的，而且之前跟你一個房間？”

“哦......昨天有個小女孩也跟我說來著！”江河心不在焉，並沒有主動去問什麼。

“你不問問我問韓小美的事兒嗎？”安舒的種種問題，讓江河開始懷疑眼前少女的身份。

江河搖搖頭，心想，果然，這女人入院的時間是假的，跟小玲一樣，他們到底在隱瞞什麼？

“我又不認識她！你們真是的，問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還不如尋思尋思晚上吃點兒什麼呢！”江河起身又從自動售貨機中拿出一包薯片，坐在角落裏無聊地開始吃了起來。

他故意的躲著安舒，像一個沒有多少安全感的患者，仔細地觀察著手中的薯片，餘光卻盯著不遠處的兩個患者。

“你怎麼坐在這裏了？你不問我，我可以講給你聽啊！我可是韓小美的閨蜜啊！”安舒提起韓小美時都很興奮，甚至眼神充滿著某種期待。

江河沒有回答，繼續吃著薯片。

“她平常很少說話，就在這裏畫畫，不過那個小女孩真是討厭，總是說她畫的畫不好，又說太陰暗了，又說太抽象了！”

江河想起昨天有人暗中給他的那副畫，上麵的景象卻是很抽象，如果不仔細看，或者沒有想象力是根本看不懂的。

現在可以判斷安舒的入院時間可能跟韓小美是同期，或者在她之前！

但江河現在明白了，韓小美畫冊中的第一幅畫是她入院的第一天見到的人，她從自己背後的上帝視角來表現。

韓小美坐在角落裏畫著畫，身邊兩個一大一小好像人型的兩個東西應該就是安舒和小玲。畫麵非常抽象，但在江河的眼裏還是可以辨認的。

那她為什麼會說自己是新來的呢？僅僅是因為精神疾病嗎？不對，應該是治療周期！

莫非每一個開始，都要進行一次入院手續嗎？療養院到底在搞什麼？

還有，隻是因為自己跟韓小美住的病房在一間，他們才問自己這些的嗎？

“嗯......”江河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可小心點兒，住過十三號病房人就沒有活著出來的！”

“你嚇唬我啊！”

江河見安舒表情嚴肅，說得好像跟真的一樣。

“嚇唬你？我可沒有，都是以前的人跟我說的！”江河感覺安舒的說話邏輯混亂。

從現在的獲取信息中，小玲和安舒兩個人傳達的信息最多，但與此同時，疑點也是最多的。

共同點就是十三號病房不幹淨！

“哦，可能死就是一種解脫吧！現在我活著總感覺沒什麼意義！自己的身體根本控製不了！”江河異常沮喪，雙手抱頭，埋在膝蓋裏。

“怎麼這句話聽得這麼耳熟！”安舒的臉突然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