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在地上,死死捂住有些紅腫的手,忍著後背的傷痛,望向無動於衷的薑權。
隻覺得身體的痛比不上心頭的萬分之一。
隨後他對薑權說:“到底走不走啊?我媽還等著我們呢。”
薑權應了一聲,厭惡地對我說:“不過摔了一跤,又在哪裏裝什麼裝!”
他說完,跟著尹然離開了。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我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他不知道,我沒有騙他,尹如真的沒有死。
薑權說的宴會,我當然記得。
那是公司的珠寶發布會上,作為代言人的尹如,理所當然會出席。
她端著酒杯,倨傲地站在我麵前。
“薑權是我的,你永遠也奪不走。不如來打個賭吧,如果我死了,看他是會愛一個死人還是愛你。”
我覺得她有些不可理喻,直接拒絕。
薑權不止說過一次,尹如隻是他一起長大的妹妹而已。
她卻抿了口紅酒,眼底閃過瘋狂的異色,輕笑:“這可由不得你。我說賭,你便隻有陪我的份。”
說完,她把手中的紅酒全部潑在我身上。
薑權理所當然地當著所有人的麵責備了她。
尹如當時看上去楚楚可憐,仿佛我才是那個冤枉她的壞人。
將思緒拉回來,我瞥見茶幾上的鑽戒,微微皺眉。
尹如根本沒有死,這骨灰又是誰的呢。
我獨自去醫院處理了傷口,背上傷口太深,縫了幾針,疼得我眼淚直流。
在確定右手不影響以後畫設計稿時,我才鬆了一口氣。
出了醫院,我轉身去了尹如家裏。
薑權他們齊聚尹如家,肯定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我不信尹如能忍住不現身,一定要把她找出來。
尹如家在一個別墅區,我費了很大勁兒,才說服保安放我進去。
站在別墅外,我看見一個長相與尹如很相似的女士,坐在沙發上。
她麵前放著一個三層的生日蛋糕。
剛才還一副凶樣的尹然此時正手舞足蹈地逗她開心。
薑權和其他人則笑著在唱生日歌。
我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今天亦是我的生日。
耳邊響起一聲刺耳的嗤笑聲。
我扭頭望去,沒想到,尹如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我眼前。
她跟往常沒有任何不同,麵色紅潤,眉眼間藏不住的得意之色:
“怎麼?看別人過生日,還看哭了?”
下意識地摸了臉一把,手上濕漉漉的,我才知道自己剛剛流淚了。
我盯著她,一股怒氣湧上心頭,斥責:
“你這樣欺騙那些愛你的人,有意思嗎?”
她睨著我,神情間盡是譏諷之色:“我們之間的賭約,你輸了。”
我上前抓住她的手臂,一臉正色:“走,跟我去見薑權,告訴他,我沒有騙他。”
尹如被我拉得火冒三丈:“你有病吧!?騙不騙他重要嗎?”
“他不愛你!他根本不愛你!他愛的是我!你感覺不到嗎?”
聞言,我愣在當場,心瞬間被絞成無數碎肉,痛得我冷汗直冒。
與尹如糾纏時,聽見隱隱從別墅裏麵傳來些許腳步聲。
我來不及細想,用盡全力喊道:“薑權,薑權,快來!尹如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