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顧總的頭發很好，順滑如絲緞，我有意和他聊天，想著彼此更熟悉些，「顧總平時生活起居，都是管家阿姨照顧嗎？」

「嗯。管家阿姨和助理照顧。」顧總有些煩惱，「管家阿姨年紀大了，前些天說想退休回老家，助理也要結婚了。我打算再找兩個人貼身照顧。」

「夫人也幫我留意著。」顧總說。

管家劉姨才五十出頭，就要退休了？不愧是顧氏集團，待遇真是優厚。

「嗯。」我思索了一下，「那讓劉姨退休，我也可以幫忙照顧你的日常起居。」

這樣一來，我就能和他迅速拉近距離了。

那圓房就水到渠成了。

顧總沉默片刻，微微側頭，「照顧我會很辛苦。」

「我們是夫妻，就算辛苦也是應該的。」我低聲道，「況且，你大部分事都能自理，我看著也不會太累。」

顧總沒有立即回應，良久之後，在我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他忽然說：

「好，那暫時不另聘人手，就麻煩夫人了。」

劉姨似乎迫不及待想離開顧家。

中午我和顧總才聊過這事，傍晚她就收拾好行李來向我辭行。

我納悶她為何這麼著急，連一晚都不願多留嗎？

但我和她不熟，不便多問。

「辛苦劉姨這麼多年照顧顧總。」我讓小婷給了她一張支票，「顧家永遠是你的家，隨時歡迎你回來。」

劉姨哽咽著說：「我從顧總出生就照顧他，他的習慣我都寫下來了，整理了一下午，都記在這個本子裏。」

她把本子遞給小婷，「以後，就辛苦顧太太了。」

難怪這個時間走，原來下午都在記錄顧總的習慣。

劉姨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我正吩咐廚房準備晚餐，助理張明也來找我，「我要回老家結婚，前後大概需要半個月才能回來。」

我十分驚訝，「婚期是最近才定的嗎？」

之前完全沒聽說過。

「也、也不是，去年就定好了。」他回答。

我沒有多問，也給了他一張支票，叮囑他早點回來，「顧總身邊少不了你。」

張明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點頭應是。

他告辭時，邊走邊嘀咕：「這麼急，我上哪兒去找人結婚？」

「什麼？」我沒聽清。

「沒什麼，我先告辭了。」張明快步離開。

他們一走，顧總身邊的事，事無巨細全落在我身上。

就連書房裏代為處理郵件的事也輪到我，我有些猶豫，「這類事，我可以嗎？」

顧總含笑道：「我記得夫人姐妹，都有名校高材生的美譽。」

我隻好硬著頭皮坐在他對麵幫他讀郵件，回複。

「蔡董的郵件，」顧總頓了頓，「你回他，如果想回國發展，不如等雨季過後再回，以免影響他目前的工作進度。」

「夫人喜歡吃馬卡龍嗎？」

我搖了搖頭。

「那讓他寄些馬卡龍，再帶些當地的特色服飾和首飾。」

「劉兄原來去非洲了，」顧總感歎一聲，「你回他，我一切安好，祝他平安。」

我應是。

「夫人喜歡吃南非蜜汁牛肉幹嗎？」他問我。

「沒嘗過。」

「那讓他帶些回來。」

我手中的鍵盤微微一頓。

「顧總不必如此。」我小聲道，「國內什麼都能買到。」

他的好意是給姐姐的，若將來讓他知道，他一片心意錯付，他定然會失望又生氣。

他突然走到我身邊，彎腰湊近我，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剛才夫人還說我們是夫妻，不必客氣的。」

我失笑，「是。我想多了。」

他抬頭，「夫人想出去走走嗎，聽說公園的櫻花開了，我陪你去賞花？」

往年，我和姐姐都會去看，可今年卻不想去，我怕遇到熟人，認出我們。

但我不想錯過和他相處的機會。

人都是有感情的，多相處，就會多些回憶，羈絆也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