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的枕頭放在床上,但可惜他看不到。隻能用言語暗示他。
「好。」顧總在喝水,我趕緊躺到床裏麵,但就在眨眼的工夫,我竟然睡著了。
清晨醒來,顧總已經不在。
「小婷,小婷。」我趕緊下床,掀開被子,看著幹淨整潔的床單懊惱地說,「好像沒圓房。」
「那怎麼辦?」小婷和我差不多大,對這些事也不太懂。
「早知道問問媽了,圓房該怎麼做。」
「我偷偷去外麵找個大媽打聽一下?」
我覺得可以,不懂就問,總不是壞事。
中午小婷回來的時候,提著一兜生蠔,神秘兮兮地告訴我:「那個大媽說,男人吃這個好。」
「今天新買的,顧總多吃點。」
晚餐時,我給顧總夾了幾個生蠔,他吃了一口,挑了挑眉。
「怎麼想到買這個?」顧總這話,是問管家阿姨。
「是小婷買回來的,夫人吩咐廚房做給顧總吃。」管家阿姨說,「顧總平時不愛吃海鮮,要不我讓人撤下去?」
管家阿姨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她顯然知道生蠔的功效。
不知道顧總知不知道,我突然有些後悔今天讓廚房做這道菜。
表現得太急切了。
我低頭喝湯,臉紅得不敢抬頭。
「沒關係,味道不錯。」顧總又望向我這邊,「謝謝夫人了。」
我勉強扯了扯嘴角。
用過晚餐,我本打算去休息,顧總卻在庭院裏泡了壺茶,「好久沒練拳了,夫人想看嗎?」
我一怔,他好端端的怎麼想起練拳了?
不是說身體不好嗎?
顧總開始打太極,他的動作行雲流水般優雅,我想起之前聽說他失明前,也是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
父親有一次喝多了回家,跟我們說,顧總就是因為太過優秀,風頭蓋過了其他商界大佬,才被人下了毒。
我輕歎了口氣,生在豪門,雖錦衣玉食,但要應付的麻煩事、承擔的責任、麵臨的風險,也比我們普通人多得多。
顧總歇下來,我端著茶杯過去,「我讓人給顧總準備熱水,洗個澡吧。」
「麻煩你了。」顧總點頭,和我一起坐在庭院裏,他忽然問我,「過幾天是你生日吧,想怎麼過?」
我都忘了,沒想到他記得。
「吃碗長壽麵就好了,小生日,不用特意慶祝。」
顧總沒再說什麼。
回到房間,他去洗澡,我發現他換洗的衣服還在外麵,我開門喊小婷,平時都守在外麵的她,今天竟然不在。
「我送進去?」我在浴室外猶豫,「還沒圓房,他會不會覺得我輕浮?」
浴室裏沒動靜,我一咬牙還是敲了門,「顧總,我把您換洗的衣服送進來?」
他沒有立刻回答,這一瞬我已經後悔自己太衝動。
但不等我反應,他已經低聲道:「麻煩夫人了。」
我深吸了口氣,推開門,顧總正背對著我,坐在浴缸裏,露出水麵的肩膀寬闊結實,皮膚看起來很好……我胡亂看了一眼,趕緊收回視線。
「夫人?」顧總聲音輕柔,「衣服放在我手邊就好。」
「好的。」我垂著頭過去,心跳加速,正要退出去,顧總突然說,「夫人慢點。」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聲音似乎帶著笑意。
我更加窘迫,連回應都不敢。
他出來後,手裏拿著毛巾,在房間裏找我,「夫人?」
「我在。」
我正打算找借口離開,可他叫了我隻好應聲,他說:「麻煩夫人幫我叫管家阿姨進來。」
我順口問道:「顧總是要做什麼?」
他晃了晃手裏的毛巾,又指了指頭發。
我心頭一熱,「我幫你擦吧。」
他笑了起來,笑容明朗而溫和,「好啊,麻煩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