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去的地方很少,公司、家裏和酒場,幾乎是三點一線。
邱薇把這些行蹤整理好,係數交給謝謹。
謝謹一麵聽著,一麵打掃屋子衛生。
他大概有潔癖,看不慣邱薇衣服鞋子亂扔,意外把家裏收拾得很好。
“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找到機會重新回到謝家?”邱薇問他。
“機會是難得的。”他意有所指。
她關心似的問:“天天窩在出租屋,你悶不悶啊?”
“我身份奇特,除了待在屋子,我還能怎麼辦。”
邱薇點頭調笑:“可把你委屈壞了。”
屋子不用她操心,她收拾心緒,專心勾搭謝先生。
謝先生喜歡邱薇偽裝出來的單純,喜歡十幾萬的包就能把她哄得興高采烈。
對於他來說,能用錢來解決的事和人,是最不費勁的。
得益於謝先生的寵愛,邱薇在酒場混得風生水起,從一樓的陪酒女成為頂樓的“大前輩”。
隻不過幹的還是討好男人的勾當,賣的是情緒價值和容貌。
何況,樹大招風,沒出幾天,她就招來了謝先生的母親。
謝夫人邀她去包廂見麵,明亮的燈光下,這位上位者露出挑剔的目光。
“上不了台麵。”謝夫人罵道。
邱薇想要討饒,嘴甜說幾句話,殊不知她的溫柔假意在謝夫人看來就是狐媚勾人。
一聲令下,圍繞在謝夫人身邊的保鏢朝邱薇圍了過去。
邱薇想躲,其中一個保鏢一巴掌甩到她臉上。
幾個大漢將她按在地上,拳打腳踢。
她感覺五臟六腑要被這些拳頭打得支離破碎。
“我不管你抱著什麼心思,希望你體會一個母親的難處,離我孩子遠一點。”
謝夫人這番說辭像是一個二十出頭的老女人勾引一個快五十的單純小男孩。
等到她被打得隻有出氣,沒有進氣時,謝夫人洋洋灑灑地離開包廂。
她風風火火來去,吸引了無數人注意,包廂門口圍繞著一堆看熱鬧的同事。
謝夫人餘威尚在,沒人敢幫忙。
邱薇呼吸急促,渾身上下透著刺骨的疼痛,她吃力地想要站起來,又重重倒下。
這副模樣實在可憐,人群中有個女人看不下去,前來幫忙。
女人費勁地將她抗在肩上,半路被經理攔住,女人硬氣反駁:“你都開除我了,你管我呢!”
她扛著邱薇一路跑到樓下,伸手在路邊攔車。
這個空隙邱薇才有點精神,眯著眼發現扛著她的人竟然是前輩。
“風水輪流轉啊。”她感歎。
前輩掐她手臂,罵她神經病。
“你送我去哪?”
“當然是醫院。”
“算了算了。”邱薇掙紮著起身,去醫院多費錢。
她死活不同意去醫院,兩人爭執得難舍難分,一道男聲忽然插了進來。
邱薇抬眼,看到了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謝謹。
他不等邱薇反應,伸出手將邱薇背上身,聲音平穩:“交給我吧。”
回去的路上,是謝謹背著她。
她不肯坐車,也不肯去醫院,由他背著走柏油馬路一步步走回家。
兩人誰也不開口,路燈把影子拉得很長。
半路,邱薇的高跟鞋脫落。
謝謹歎了口氣,將她放在花壇台階,捏起她的腳。
她的腳的冰冷的,大概是先天氣血不足的緣故;他的手倒是滾燙,像隻沸騰的火爐。
穿好高跟鞋,兩人又默不作聲往前走。
中途,高跟鞋再一次掉落。
謝謹這次知道她是故意的了,捏捏眉頭問她:“怎麼了?”
“我差點死掉。”要不是他要去監視謝先生,她也不會大張旗鼓去奉承謝先生,更不會被謝夫人一頓好打。
謝謹已經做好她要撂挑子不幹的打算,哪想她伸出三根手指,正大光明:“所以我要三倍報酬。”
謝謹一時怔愣:“你還真是愛財如命。”
“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前幾天他收拾屋子,發現抽屜藏著一堆金首飾。按照市價,足夠她買一個小公寓安享餘生。
她如不知足的饕餮,永遠不嫌錢多。
邱薇傻樂:“看到錢我就高興。”
謝謹無奈重新背起她,這次換成單手背,另一隻手提著她不安分的高跟鞋。
邱薇說開了目的,顯得很興奮,憧憬著有錢人的生活,謝謹默默聽著,不時應和幾聲。
在不知情的外人看來,倒像兩個剛熱戀的情侶,對未來美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