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得幹脆,仿佛捐肝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明明沈知意痛快答應,他應該是輕鬆的,不知道為什麼,傅深心中有些不痛快。
他鬆了鬆領帶,語氣柔和一些,“醫生說車玻璃碎片差點紮進肺裏,你竟為了我命都不要了,這段時間好好休養,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就領證。”
看著沈知意蒼白到極致的臉,傅深難得有些內疚,下意識解釋,“柔柔小時候救過我,現在她丈夫出軌了,她實在沒有其他人能依靠,幫她這一次,我就算償還恩情了。”
“之後我就和你結婚,給你一場世紀大婚禮。”
沈知意麻木點頭。
她在醫院修養十天,期間傅深從未來探望。
沈知意自己辦理出院,收拾東西,電梯門開合,卻對上傅深的視線。
“你跟蹤我?”傅深不悅。
“我今天出院。”
傅深這才想起,他將沈知意一人忘在醫院整整十天。
他不自在,“你堅強,不像柔柔孤身一人,她大大咧咧的,誰都能欺負她,也就隻有我能護著她。”
傅深沒注意到,自己說起白柔的時候,滿臉都是柔情。
伴隨叮咚聲響,沈知意這才發現,白柔病房就在她樓上。
傅深不是沒來過醫院,隻是不屑過來看望她而已。
九樓是VIP病房,傅深吩咐,“你自己回去吧,調養好身體,不要耽誤手術。”
聽見門口說話的聲音,白柔虛弱開口,“阿深......”
方才還一臉冷漠的傅深立刻緊張,“我在。”
“是沈小姐來了嗎?沈小姐別怪阿深,血庫沒有我的血型,阿深又覺得其他捐贈者趕過來太慢,這才讓沈小姐幫忙捐血。”
傅深猶豫,警告地看了沈知意一眼。
“柔柔什麼都不知道,是我自作主張,不要為難她。”
愛與不愛的差距真的很明顯。
這一刻沈知意越發想念她的愛人。
“知道了。”
推開病房門,白柔正對著鏡子補妝,白開水妝容襯得她楚楚可憐。
沒了在傅深麵前大大咧咧,她挑釁一笑,將血袋裏的血倒在地上。
時間過去太久,血液已經變質,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幾滴濺在潔白床單上,整間病房都彌漫血腥的味道。
“我隻是擦傷,阿深就著急幫我輸血,真是抱歉了沈小姐。”
沈知意眸色淡淡,“嗯。”
她表現太過平靜,白柔反倒有些惱火,她嗤笑一聲,“沒想到為了讓阿深娶你,你甚至願意為我捐肝。”
“可惜了,隻要我勾勾手指,傅深就會像狗一樣跪在我麵前。”
她忽然尖叫一聲,身後病房門猛地被撞開。
沈知意還沒反應過來,傅深巴掌重重落下。
一聲脆響,臉頰火辣辣的疼,右側耳朵嗡嗡地響,什麼都聽不清,隻瞧見傅深的嘴一張一合。
過了半晌,冷漠的聲線混合著翁鳴聲傳入沈知意的耳中。
“沈知意你這麼這麼惡毒,有什麼陰狠招式向著我來,柔柔丈夫出軌,她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投奔我,你怎麼連一個可憐女人都容不下。”
“我看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