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手上的盒子差點掉到地上。
還不等我有所反應,韓姣姣直接搶過了盒子。
“你動這些做什麼,平日裏你不是最寶貝它們了嗎?”
我皺了皺眉,沒有回答,轉身直接走了。
沒有必要和她多說。
我聯係了慈善機構,將這些東西都給了他們。
“這些東西你們掛在平台上賣掉吧,換成錢捐給貧困山區蓋一所學校。”
負責人皺起眉頭,他也知道這些都是韓姣姣送給我的東西。
“先生,這......”
“沒事,聽我的。”
負責人猶豫了半天,有些難以啟齒地看著我。
“先生,這些都是高仿啊。”
“夫人確實買過真品,但真品並不在您這裏,都在陳先生手中了。夫人每年都會將真品送到我們這裏,再讓我們轉交給陳先生的,所以這件事我們很清楚。”
“您這裏的雖然是高仿,但再怎麼說也是仿製品,轉手也賣不出價的。”
聽到這話,我愣住了。
居然全都是高仿。
好你個韓姣姣,做起事來,倒真是滴水不漏。
為了給陳燭送禮物還不被我察覺,禮物都通過慈善機構轉一手,再送給陳燭。
我笑了笑,擺了擺手。
“那這些都幫我扔了吧。”
事到如今,我也懶得多說什麼了。
從慈善機構回來,我就看到韓姣姣似乎有些焦慮地坐在客廳裏,似乎是在等我。
一見到我進門,她就匆匆迎了過來。
“阿臻,你去哪了?”
“我看書房我送你的那些禮物都不見了,是你帶走了嗎?”
我就說她怎麼有功夫等我。
原來是看到那堆高仿不見了。
我勾起唇角,露出一個近乎殘忍的笑。
“是啊,我捐給慈善機構了。”
說話間,我盯向她的眼睛。
“但是你知道嗎,慈善機構的人和我說,我手上的這些都是高仿。”
“所以,我就把它們,都丟進垃圾桶了。”
韓姣姣瞪大了眼睛,瞳孔緊縮,顯然是緊張了起來。
“什麼?怎麼會是高仿呢。”
“你一定是被他們給騙了,我看他們就是看你不懂,所以跟你說是高仿這樣好壓價的。”
“你丟在哪個垃圾桶了?我現在派人撿回來。”
哪怕是到了現在,她還是在和我裝。
我頓時沒了興趣,揮了揮手。
“已經丟了,就不要了。”
韓姣姣緊張的情緒放鬆了些,輕輕抱住了我。
“也好,我會再送新的給你的。”
第二天清晨,我正要去餐廳吃早飯。
傭人推著我的輪椅朝餐廳走去,半路突然有人跑了過來,將我從輪椅上拖了下來,甩到一旁。
看著我狼狽地倒在地上,又因為四處沒有能扶的東西,隻能等其他人攙扶的樣子,陳燭一臉冷笑。
“王臻,你還真是和你爹一樣的廢物。”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和乞丐也沒什麼區別。”
“你不知道吧,當年可是姣姣親自下手,挑起了那場網暴,逼死了你那個沒用的父親。”
“和殺父仇人相愛六年,你還開心嗎?”
陳燭得意地說著,眼裏滿是輕蔑。
我也愣住了。
我現在隻知道父親死於網暴,而這件事和韓家有關。
但我還不知道,居然會是韓姣姣親自下的手。
整整六年啊,哪怕是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哪怕是拜托了會長去查,也沒有查到韓姣姣的頭上。
她可真是能藏。
我憤怒地抓起了身邊的拐杖,朝著陳燭抽了過去。
陳燭對我笑了笑,而後朝後倒了下去,重重摔在欄杆上。
“阿燭!”
一直沒現身的韓姣姣衝過來給了我一巴掌,而後疼惜地扶起陳燭。
“王臻,阿燭好心關心你,你為什麼要推他!你還有心嗎!”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關心我?你知道他剛剛對我說了什麼嗎?”
“如果不是你們,我爸也不會死,我家也不會背負罵名,哪怕到今天還是時不時有人提起當年的事情!”
“包括我這雙腿,也是因為你們才殘疾的,你們現在還在我麵前假惺惺什麼!”
我怒吼出聲,有些崩潰地將拐杖扔到手邊。
“韓姣姣,我要和你離婚!”
韓姣姣也愣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阿臻,你時不時聽錯了,當年你父親是受不住壓力才選擇跳樓自殺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還有你的腿,那次車禍也是意外,警察不是說了嗎,那個司機疲勞駕駛還喝了酒,這怎麼也能怪到我們頭上?”
“你平白汙蔑阿燭也太不像話了,趕緊給阿燭道歉。”
我還沒說話,陳燭卻像害怕一樣縮到了韓姣姣的懷裏。
“姣姣,你別為難哥哥了,都是我不好,不應該在哥哥麵前提起他的傷心事的。”
“當年我爸沒來得及趕回來幫助他們家,他會恨我也是正常的。”
說著,陳燭顫抖了一下肩膀,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韓姣姣心疼壞了,連忙抱著他朝客房走。
“這件事和你無關,你別放在心上。”
“剛剛摔疼了吧,我們去房間休息一下。”
說著,他又瞪了一眼幫我推輪椅的傭人。
“還愣著幹什麼,去叫醫生啊,沒看到阿燭摔傷了嗎!”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我笑著搖了搖頭。
我不會再對韓姣姣抱有任何期望了。
我顫巍巍地拄著拐杖起身,自己沉默著去吃了飯,然後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收拾著離婚後準備帶出去的東西。
明天,我就可以徹底離開韓姣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