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最有前途的女子戰鬥機飛行員。
因為團長老公一句:我擔心失去你。
義無反顧選擇轉崗,從此隻做空中表演延續藍天夢。
結婚第三年,我的文工團養妹回京了。
我在洗手間親眼目睹陸崢抬手抹掉妹妹唇邊的白色:
“三年不見,你這張嘴還是那麼靈巧,不像你姐那個粗俗女人,白天像個漢子,晚上像個死屍。”
我想上前質問,媽媽卻一把拽住我:“你什麼都有了,讓個男人給你妹妹怎麼了?”
我吞下眼淚,轉頭給組織打去電話:“執行國際任務需要先假死,幫我安排吧。”
於是,半個月後。
養妹的生日宴上。
陸崢和我的父母,親眼見證了我在進行空中表演時,駕駛戰鬥機撞上泰山。
機毀人亡,屍骨無存。
1、
“轟炸任務難度係數極高,還要改名換姓隱瞞家人,你真的考慮好了?”
“要是以為你死了,他們得多傷心。”
我拿著手裏的電話,左耳是領導的低沉憂慮的詢問,右耳卻是房間外溫馨的嬉笑聲。
養妹鄭綺雯今天剛回家,平時死氣沉沉的家裏就充滿了喜悅。
我心中一酸,點了點頭,“我考慮好了,幫我安排吧。”
“行,大概半個月後,會安排你在日常訓練中身亡,在這期間你好好和家人告別。”
“嗯。”
我漫不經心的應答。
恐怕我真死了,他們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更何況那天是鄭綺雯的生日,就算死訊傳到他們手裏,他們也隻會嫌晦氣。
外麵傳來不耐煩的拍門聲。
隨之響起的是陸崢渾厚的嗓音,“鄭燦音,你躲在房間裏幹什麼呢?”
“就指望雯雯妹妹做好飯,你等著吃是吧?你廚藝是沒她好,但也別想找借口偷懶!”
我打開門,猝不及防看見他抬起的手。
他穿著一身藏藍色工裝,袖子被挽了上去,細致的疊法很明顯是鄭綺雯親手挽的。
婚後他就總嫌棄我性格大大咧咧,做事不注意細節。
原來他是喜歡這樣的。
我之前開戰鬥機的手布滿粗糙的繭子,自然比不上在文工團拿話筒的鄭綺雯。
蔥段一般柔嫩的指尖,他剛接她回家時就偷偷握了不知道多少遍。
我竭力壓下心痛感,垂下眼睫遮住情緒。
“沒有,我在和領導打電話,有任務安排。”
他白了我一眼,“你那個破表演隊能有什麼緊急任務,非要趕在放假的時候說?”
聽見陸崢高聲責罵我,鄭綺雯跑過來扯了扯他的袖子。
怯懦的看我一眼,“姐夫,你不要凶姐姐了。”
“姐姐從小被家裏人寵著長大,不會做飯很正常,不像我......”
鄭綺雯是父母雙亡後才被收養到我家來的。
陸崢立刻心疼地摟住她的肩,用手指擦去她眼角的淚水。
這要哭不哭的樣子,實在惹人憐愛。
鄭綺雯越委屈,陸崢眸中的怒意便愈加濃重。
“她就是個開戰鬥機的大老粗,本來那一身腱子肉應該拎得動鐵鍋的,她就是喜歡把你當傭人使喚!”
“走,我們別理她。”